园内,禅煜紧握着双拳,衣摆在狂风中张扬着舞动着,他铁青着脸,熊熊烈火似乎欲冲破双瞳而出,泛着青白的薄唇,在夜幕中散发出骇人的阴霾。
那几乎要咬碎了的牙齿,发出咯咯地声响…
“你说什么?”蕲殿内,一个高声冉起,报告的侍卫不禁打了个冷战。
“回蕲皇!今夜近三更,离园莫名失火,所……”双膝跪地的侍卫早已汗背淋淋,声音都有些颤抖。
“牙儿?雅妃呢?她人呢?她在哪现在?!”翛冉脸色一暗,一个起身,竟震落了桌上的数叠奏折,大步步至侍卫的面前,一个抬手拎起几乎快瘫倒在地的人。
侍卫浑身止不住的打颤,连牙齿都忍不住哆嗦起来,却又不得不回答。
“回蕲皇,雅…雅妃…她……她……”侍卫说话之际,脸色刹时惨白。
“快说!”一阵怒吼响起,他瞪着他的目光沉阴却又带着粗重的喘息。
“雅妃她……她…没能逃出来……”
音落,溅起一地的寂静。
翛冉原本紧抓着他衣襟的手蓦然松开,仓惶的倒退数步…
顿时感觉呼吸困难。
那侍卫似乎又在他旁边低诉着什么,而他却什么都听不进,厚实胸膛紧绷了一下,心跳似停顿了半秒,翛冉摇摇欲坠地扶住身侧的高椅,强撑着身体不倒下。
心如被利刃绞过…
明明今天早上还好好的,她的伤似乎也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他本想,本想过几日便接她回宫的!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只几秒,见他气息孱弱的跌坐在冰凉的高椅上,原本的暴怒化成一抹悲哀。
深谙之中的他浑身冰凉,毫无温度。
清楚地可以看到他眼底里那无处可藏的痛楚和悲凉……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原本沉寂的内室里突然响起一个怒声。
“紫姬她昨夜去了离园,失火时正好被巡视的侍卫看到,所以…所以便被带回了蕲宫”豫鄂易面露难色,嘴角微微一紧。
一身白衣衬托出夜的深沉。
鬼潚闻言一脸阴郁,这个女人简直不知所谓,不是告诉她没有自己的命令不得擅自行动的吗?她去离园?!到底想干什么她,思绪到此,不禁一股怒火上升。
这次原本是冲着那个女人去的,没想到…
没想到居然会碰到她?她怎么会在离园内?她到底和她之间有什么联系?真相似乎就在眼前却又仿佛隔着数道屏障,让人恍如陷入一座迷宫内。
心里这么一想,不禁有些恼怒起来。
内室里油然扬起一股寒气。
白色儒袍的男子身形笔直地站在靠窗的位置,不时望着盛怒中的某人。
“需不需要属下…”豫鄂易语气恭谨地询问道。
“不需要!”鬼潚冷声打断了他的话,然又继续道:
“以她的能力想必还不至于有什么问题,现今只有等她回来了”鬼潚浓眉不耐地一挑,便起身…
豫鄂易一身白色长衫立于窗前,看着异常冷清的房间,心里总感觉有些难以平静。
周围依旧一片幕黑亦很静,似乎连一缕月光都吝啬于我。
我平复着呼吸,体力匮乏地伏在冰冷的地上,喉咙深处干涸得近乎火烧,身体百骸,亦沉重得无法挪移半分。
既然人都在这了,也惟有静观其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