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语说中要害,单思华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
“思华,希望你明白,虽然我是一名伴舞的,但我同样需要真诚的爱情,而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同情和报恩的爱情。如果你还当我是朋友,就请你以后不要用这样的方式去找我。”晓蓉补了一句后,也不管单思华的反应,径自转身出了小屋,眨眼消失在三合院的门口。
看着晓蓉离开的背影,单思华只能无奈地苦笑着摇摇头。或许,他还真的无法理解,一个特殊行业的女孩子是什么样的心理状态,就如同他一直都没有真正理解妹妹当初对妈妈的举动,以及为什么一定想要报复李老板的念头。
他只知道,从南方回来后,似乎一切都改变了,变得那么的陌生,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他应接不暇,游丽和白志超结婚的消息令他措手不及,他甚至都还没有从对游丽的忏悔的心态中解脱出来,游丽已经和白志超步入了婚姻的殿堂。
就在今天,游丽和白志超在相隔不到一千米的帝王大酒店举行隆重的婚礼,而他却在这里接受晓蓉的质问。最开始,还想着遂了爸爸的心愿,和晓蓉结婚,但现在看来,爸爸的这个心愿暂时是不能实现了。
就在晓蓉离去后的那一刻,单思华突然觉得,古城镇对他来说是那么的陌生,却又处处充满了痛苦的回忆。只有离开,才是最好的办法。
游丽,祝你幸福!
默默地在心里为游丽祈祷以后,单思华毅然踏上了去两龙镇的汽车,甚至都没有和爸爸打一声招呼。
因为有高长江的电话号码,又对两龙镇比较熟悉,中午的时候,单思华已经坐在了两龙镇的一套楼房中的客厅里,和高长江一起喝酒。旁边做陪的,正是钱小红,要教官的原配妻子。
对于单思华的到来,高长江并不感到意外,钱小红还特意烧了几个可口的小菜,供两人下酒。
席间,高长江简单介绍了如何处理了要教官的后事,以及送要梦婷去市里面的高级学校就学的情况。单思华趁机提出了存在于心里的一个疑问:为什么没有把要教官的遗像摆放出来的原因。
把亲人的遗像摆放在屋里客厅最显眼的位置,供大家瞻仰,对于逝者是最好的慰藉,为什么他们没有把要教官的遗像摆放出来?
钱小红淡然苦笑,随即解释说,按道理,是应该把要教官的遗像摆放出来的。但要教官在临终的时候,要钱小红和高长江尽快完婚,并一再叮嘱,不能把他生前的任何东西摆放出来,以免让他们触景生情,为此伤心难过,进而影响到他们的感情幸福。
“其实我也很想把要建平的像摆在屋里的,但这样就违背了他的遗愿,更加对不起他的在天之灵,所以,我们遵从他的意思,把所有关于他的东西都存放起来。”钱小红不无伤感地说着,结束了她漫长的介绍。
原来如此!
听完钱小红的介绍,单思华肃然起敬,对要教官的敬重之情又加了几分。那个曾经在盘山公路上奋力扑救,在轿车即将撞上山头的时候,用身体保护住自己,最大限度地保护了自己人身安全的光辉形象,骤然间在单思华的心目中变得更加的高大。
要教官是那么的伟大,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也不忘替爱妻的幸福着想,岂止是一句用心良苦就可以阐述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