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此言差矣,不过才是十七律令五十四斩,这等简易之军法,若是要改,有何难哉?”不摆显就觉得自己不安逸的段某人又开始了卖弄了。
“照你的意思,这传承千年的军法,你轻轻松松就能够修改了去?”李幼雯心中暗乐,不过表面上却一脸鄙夷地道。
又是,又是这种表情,段少君愤怒了,这个小娘皮怎么就那么不相信自己,怎么就老瞧不起自己这位身负上下五千年华夏文明史的优秀穿越青年。“大将军这是在怀疑下官的学问不成?”
“本帅可没有怀疑,只是觉得长史你说得好像真的似的,啧啧啧……”李幼雯一脸不以为然的模样。
旁边,梅道长一脸古怪地看一眼李幼雯,又看一眼段少君,已然明了昭阳公主想要做些什么,干脆懒得开口,安心地看戏。
倒是那胡达很激动,或者说像他这样的家伙,犯军法,吃军棍是常有的事,自然巴不得军法不要太过严苛才对,干脆就冲段少君道。“段老弟你既然有这个本事,你干脆就改改呗。”
李幼雯呵呵一笑,抱手于胸前,一副高冷地架势打量着段少君。这货终于憋不住了,或者说,李幼雯那种轻蔑的态度,让段某感觉自己受到了刺激,直男癌重度发作,这哥们当即站起了身来,朝着李幼雯很是风度翩翩一礼。“既然大将军有命,下官焉敢不从,只是,就怕下官弄出了新法,大将军不敢用。”
“等你有那本事先弄出来,然后,本帅再看看效果。好了,你用心弄吧,本帅可以把你于营中修房舍之事给抹平,但是,你若是真的弄不出一个合情合理的新军法的话,就休怪本帅再继续难为于你。”李幼雯一脸得色地道。
段少君倒是信心十足。“大将军就看好了,段某人可不是只会翻嘴皮子的人。”
段少君看着那李幼雯闷哼了一声,一脸不屑地步入了屋子,很是笑意吟吟地在后边挥了挥手以示道别,待门关上之后,这厮才一脸得色地撇了撇嘴,小娘皮,看着吧,区区十七律令五十四斩,那些都不过是唬人的玩意,后世的军事纪律可比你们这玩意严密合规得多。
本公子定要让你们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有理有据的军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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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老弟,你确定你能够修整我大唐的军法?”胡达虽然是军中猛将,但并非代表其连智商都是负值。
“怎么,觉得小弟我不行?”段少君现如今也跟胡达相处久了,两人虽然算不是两肋插刀的好兄弟,但是却至少能够蹲一块吹牛打屁扯蛋赌钱。
“不是不行,而是觉得,这军法你真的确定你能改得了?”胡达打量着信心满满的段少君,连连摇头道。这玩意,胡达光是遵守都费力,想想都头皮麻,而段少君这货居然想着去修改军法。这就是差距啊,幸好,自己不需要做这种费脑子的事,最喜欢干的还是拿刀子捅人或者被捅,反正怎么痛快怎么来,能动手尽量别吵吵,这就是像胡达这样的血性男儿最喜欢干的事。
“天下大事,皆能世易时移,有何不能改的?”段少君拿鼻子哼了一声道。“想我大唐立国以来,所修之唐律,比之前朝,定然会有所增减,就是为了配合如今之天下百姓,为何这军法就不能变上一变?”
祖宗之法不可变,不可违。这是古人孝道里边的一种共同认知,可实际上呢?总是会有人想方设法去寻找漏洞,获取更大的利益,表面上,倒是一个二个仁义礼智信俱全,实际上说不定就是个五毒俱全的主。
就像自己所处的时空的那个大明朝,那些官员一个二个哭着喊着祖宗家法,要求天子不得开海禁,实际上呢?江南之地,海贸昌盛之极,而那些非官方的海船是属于谁的呢?
正是那些表面上道貌岸然,张口孔子曰,孟子云,君子不可言利,天子不该与民争利的官员们的家属或者家奴又或者是亲戚的船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