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重而道远,她要做的事还有很多…
我坐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如果给我一面镜子,我一定可以看到自己苍白的脸和乌青的嘴唇。
我刚刚度过了一个不平静的夜晚,迎来了一个平静的早晨。
妮可没有来,安没有回来。
我是不是被遗忘了?被所有的人?我如一个穿着衣服的思想者般坐在这里想着。
风在耳边呼啸,整个世界静悄悄…
“为首的女人不是妮可,是别人假扮的。带头的是月下美人的首领马修,他已经死了。格林胸口中了一刀,好在没伤到心脏。”萨菲隆向安德森汇报着,表情仿佛被冻住了:“刚刚在营地外的树丛中发现了切斯特的尸体,他身边还有一个女人,是月下美人的安,据我分析…”
“你们只剩下半个小时了。”安德森说。
“什么?”萨菲隆愣了一下。
“我给你们留了两个小时离开这里,你们已经浪费了一个半小时了。”
“你觉得现在我们还有可能离开吗?!”
“我并没有改变命令,上校。”
“我从没当过逃兵,将军,不管原因是什么!”
安德森笑着摇了摇头,拍着萨菲隆的肩膀说:“老萨,我们总会面临一些选择,有时候我们选对了,但是也有时候我们选错了。就像是一场战争,不到最后谁都没有把握,虽然你不赞成我现在的选择,可你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不是么?”
“那…我该怎么做?”
“带着所有人离开。”
“我是说以后,将军。”
“以后?”安德森笑了:“怎么想就怎么做。”
“还有…”安德森接着说:“如果我没回来,不必找我。”
“为什么?!”
“因为我会去找你的啊!”安德森大笑道。
萨菲隆的嘴角抽动着,好像有一万句话要说,可最终他只是用力拍了拍安德森的肩膀,然后转身离开…
“都收拾好了吧?”安德森问道。
克蕾媤一动不动的坐着,什么都没收拾。
“我能不能不走?”她说。
“那我只能把你扔到马车上去了。”
“安迪,如果你输了,不仅你会死,还会害死我们。”克蕾媤咬着牙,强忍着泪水,只要能改变他的决定,用什么方法她都在所不惜:“我们都了解妮可,你伤她一个,她杀你全家,如果咱们失败了,就一个都活不了!”
“我说过她会死在你前面的,这不是承诺,是事实。”
“我不信!”
“爱信不信。”安德森拉起克蕾媤的手就往外走去。
“我想呆在哪儿就呆在哪儿,你算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你有什么资格?!”克蕾媤拼命挣扎着,发现没什么效果后,一口咬在了安德森的手上!
安德森皱了皱眉,拦腰把克蕾媤抱了起来,继续走。
克蕾媤踢着、打着、挠着、抓着,却已经都不足以改变安德森的表情,他就这样抱着她一路走到营地门口,然后他就看到了萨菲隆。萨菲隆效率很高,短短一刻钟的时间,部队已经整装待发。
阿隆迎了上来,看起来有话要说。
“接着!”安德森不等他开口就把克蕾媤扔了过去,阿隆愣了一下,只觉得一道人影向他飞了过来,下意识的伸出双手,克蕾媤就已经掉进了他的怀里。他看了看面如止水的安德森,又看了看气急败坏的克蕾媤,一脸尴尬。
“把她带回帝都,一个星期之内不准让她出门。”说着,安德森头也不回的走了。
“你回来!”风中传来克蕾媤哭泣的声音,安德森的心开始难以抑制的疼痛,脚步却更快了一些。哭喊声接二连三的袭来,如泣如诉,终于它们全都淹没在了风雪之中。
安德森抬起头,泪流满面。
克蕾媤睡着了,眼角还挂着泪痕,从安德森离开的那一刻起她就一直在哭,如果不是太累了,她一定还会继续哭下去。
“我从不相信爱情,更不会爱上任何人!”她一遍遍的告诫自己,泪水却越流越多,她昏昏沉沉的睡去,心灵比身体还要疲惫。然后她做了一个梦,在梦里,她看到两个坐在摇椅上的老人,他们手牵着手沐浴在夕阳中。
她喜欢他们那种安详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