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涵湘三步并作两步,急急忙忙的跑到了二楼,来到了红裙女人倒下的地方。可是,等她跑到那个监视摄像机所在的区域一看,那里空空荡荡,哪儿有人在?再垂首一看浅褐色的地毯,干干净净,根本没有血迹。她站在摄像机底下,满头雾水,不知所措。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在监视器里看到那个红裙女人吐血倒地,绝对不是看错了或者出现了幻觉。可现在为什么不但人不见了,就连血迹都消失了?
呆愣了一阵子,沈涵湘往走廊后方走去。来到雨霖铃房间门前,她抬起手,轻轻的敲了敲门。敲门声刚刚响起,却听“吱呀”一声,门打开了一条缝,缝隙里却看不到人,只有淡红色的灯光从房间里透了出来。她往里面探了探头,扬声喊道:“有人在吗?”
没有人回答她的话,房间里一片寂静。她略微踟蹰了一下,便抬起脚走进了房间。房间里面的吊灯烁烁的亮着,灯罩是圆形的,上面蒙着色泽艳丽的红布,简直像是被砍下来的蒙着红盖头的新娘的脑袋。这是谁设计的灯?看起来真够吓人的!将视线从吊灯上移开,四处看了看,杳无人迹。她正诧异着人到底去了哪里,突然听见卫生间里传来细细的哭泣声。忍不住长出了一口气,原来在卫生间里啊。“客人,你怎么了?”她一边出声询问,一边抬脚往卫生间走去。
推开卫生间的门,穿红裙子的女人正站在洗手池前面,捂脸轻泣。沈涵湘站在她身后,犹豫了一下,问道:“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
红裙女人哭着说道:“我好痛,好痛啊……”
“你生病了吗?需要帮你叫车去医院吗?”沈涵湘问道。
红裙女人没有回答她的问话,呜呜咽咽的说:“好痛啊,早知道,我就换个法子了。老鼠药喝下去,心里像刀绞一样的痛,血一口一口的往外吐……好痛啊……”
什么?喝了老鼠药?这不是给酒店找事吗?沈涵湘急了,正想转身出去找人,忽然一抬眼望见洗手池上方的镜子,那里面,只照出了她自己的身影,另外一个人的呢?穿红裙子的女人呢?为什么镜子里没有她的身影?
像是被一盆凉水兜头淋下,沈涵湘在一刹那间只觉得全身发冷,背脊上汗水淋漓,站在原地无法动弹了。这时,背对着她双手捂着脸哭泣不已的红裙女人慢慢的转过身来,将正面朝向了她。然后,放下了手,露出一张血肉模糊,腐烂得能看见白骨的脸。血腥和腐臭的气息,朝着沈涵湘迎面扑来。一时间,她的心跳仿佛都停止了下来。
可能过了很久,也可能只过了一瞬间,沈涵湘终于找回了呼吸和心跳,能够动弹了。她大叫一声,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一路上,撞翻了椅子,碰倒了花瓶。等她跑到半敞开的门前,却听“砰”的一声,门板竟然自动关上了!“不要,放我出去!”她握住门把,用力的拉扯着,可门板却始终死死的关闭着,纹丝不动。
沈涵湘拉扯着门,在她的身后,凄然的哭声又响了起来,距离她越来越近。似乎,那可怖的红裙女人朝着她这边走过来了。沈涵湘又急又怕,压根不敢转过身去看后面,只是拼命的想要把门打开。凄厉的哭声慢慢的接近了她,腐臭的气味逐渐将她包围,巨大的恐惧让她感到手脚发软,眼前开始发黑。就在这万分紧急的时刻,一直紧闭着的门板终于轰然而开,绝处逢生的沈涵湘忙迈开腿,拼命往外跑去。刚跑出去两步,她就“砰”的一下撞在了一个人的身上,抬眼一看,却原来是酒店老板陈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