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恨,你这该死的女人……你到底给本王用了什么药?为何本王的体内刺痒难耐?”
“给殿下用的,都是最好的药。”锦璃如实说道。
御蓝斯冷睨她一眼,沉了沉气,才对舞仙开口,“舞仙,你怎在这里?”
舞仙仓惶应声,摸到脸上无丝毫不妥,这才转身跪下来行礼。
“刚才殿下把嫔妾推下肩辇,嫔妾摔伤了骨头,所以来让神医瞧瞧。没想到,我和神医一见如故,这会儿刚成好姐妹,顺便聊聊天,谈女儿家的心事,也请她给瞧瞧身子。”
锦璃听着她的话,不禁看了眼御蓝斯。
他不是喜欢这女人么?他与舞仙,不是旧情复燃么?
她实在想象不出,凭他绑成这个样子,是如何把舞仙推下肩辇的。
他若手臂用力,必然会牵动满身伤痛。
御蓝斯却避开了她的视线,对舞仙说道,“摔伤定然无碍,不过……瞧瞧也好,免得王宫里混入太后人,给你下了毒。”
“嫔妾正是如此顾虑呢!”
舞仙因他的关切,欢喜不已,忙起身上前,搀扶他的手臂。
“殿下体内刺痒,想必是骨头在痊愈!莫要为此事对神医发火。”
御蓝斯没想到,她竟然为锦璃说话。
“既然如此,本王就对她好一些。”
说着,他避开舞仙的碰触,堂而皇之,一步一挪朝着锦璃走过去……
锦璃忙起身让开位置,却没有上前搀扶他。
却是几个护卫忙奔过来,有人拉手臂,有人扶着后背,小心翼翼地如伺候太皇一般,让他僵挺着脊背坐下。
他坐得舒服了,才慢条斯理地邪肆开口,“本王浑身刺痒地难受,你给本王配点药。”
“殿下稍等,千恨上楼去拿药。”
舞仙却忍不住,急于寻借口告退。
御蓝斯只摆了下手,便若有所思地看向桌案上的两个茶盅。
舞仙一边走,一边无限珍惜地,抚摸着自己失而复得的花容月貌。
莲央太后的心,她势在必得,也必须尽快除掉她。
楼阁内,御蓝斯瞧着舞仙在门外没了踪影,当即命令护卫们,于灵兰阁外布下结界。
他则不要任何人搀扶,一步一挪,扶着墙壁上了楼梯。
锦璃搭配好了药草,拿着药瓶走过来,正见他吃力地抬脚,迈上最后一层台阶……
那高大的身躯,经过包裹,看上像一根粗壮的白柱子。
平日里一人可扫千军万马,这会儿却不过一层楼梯,就将他累到了极限。
他扶着扶手,却还是在楼梯口上,摇摇晃晃……似要坠下去。
锦璃心头一慌,本能地奔过来,小心环住他的腰际,把他的手臂拉过肩头……
御蓝斯无奈地冷声说道,“那日,你看到的,就是这个情景。”
“殿下不必解释。”
他对她的话充耳不闻,也早就熟知她的脾性,有些事不说清楚,她便别扭计较,耿耿于怀。
“本王不曾抱她,是她把本王的手臂拉过了肩。”
锦璃扶着他在卧房内的椅子上坐下来,把药放在他手上。
他顺势握住她的手,拇指轻轻摩挲着她柔滑的手背,轻轻地把她拉到怀里,手臂环住她的腰际,却怕伤了她,也怕伤了自己,不敢太用力。
“锦璃……你不知我有多想你!”
抬头深邃的眸光,异样灼热,直看进她的眼底。
锦璃一眼不看他,“殿下重伤在身,还是回去好好躺着吧。这样来回挪动,骨骼会变得畸形扭曲。”
说完,她迅疾抽手,漠然躲到距离他最远的窗口处。
他明明绑成这副废人的样子,明明什么都做不了,明明不能左右她,为何还是让她莫名地,倍感压迫?!
“锦璃,你过来……”
她背对着他没有动,却能清楚地感觉到,他一双眼睛似要把她点燃。
而可恶的是,他心底所思所想,尽是曾经的缠绵悱恻,就那么强硬地沿着那股怪异的牵引之力,钻进她的脑海里。
她慌乱地按住躁动失衡的心口,看似淡漠无惊,却早已不知该如何是好。
在眼泪落下之前,她忙按住眼窝,低哑地冷声斥道,“千恨累了,请殿下离开!”
“锦璃,本王和她没有可能,你还要本王怎样呢?”
他站起身来,走到窗口,自后轻轻地拥住她。
她挣扎着想逃离,已然不在乎他是否会痛,“一身脏臭,别碰我!”
肋部被她狠狠地打中,他忍痛闷哼,下巴却还是搁在她的颈窝里,贪恋地呼吸着专属她的甜蜜芬芳。
“本王还是你苏锦璃的,永远不会属于任何人,这是承诺,本王不敢做一个背弃承诺的小人,有康恒和恪活生生的摆在那里,本王怎敢做那种蠢事?”
他低柔的话语,透着恳求,低柔喷薄在她耳畔。
他不愿问她的易容面具,细吻落在她的颈侧,低喃着解释,“太后比任何人都清楚,本王到底有多在乎你孩子们,本王举动稍有败露,就可能给你们惹来杀身之祸。所以,本王才允许舞仙入宫。”
“御蓝斯……你不必解释这么多。”
“父皇和皇祖父生死难料,本王派去营救的人,都被杀了,无一生还,所以……本王必须得养好身体,稳住局势,才有机会反击。璃儿,你明白吗?”
“我不想明白!”
“本王知道你已经明白。”他手指落在她的胸前,轻柔旋着圈,“这里,已经告诉本王,你不曾想过离开本王,你在乎本王的生死,你的爱不曾减少半分。”
她颈侧酥痒,身体溃不成军,便莫名想到,昨晚被他按住后颈时的那个吻。
她恨自己的妥协,忍不住气急地打开他的手,“御蓝斯,你最好马上滚!别让我后悔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