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带刀疤的屯长大声吼道:“你们既然没有盖中郎,杨、关、马、黄四大都、校尉的骁勇,就给老子老老实实列阵,知道啥是阵不?阵就是伍、什、队、屯,百人如一人……”
“再来……杀……”
“杀……“
屯长脸色一紫,走到一个身躯雄壮的士卒面前,飞起一脚踹在对方的心窝,将他蹬出一丈来远,由于血气涌上脸部,从左眉至右颊的疤痕更加明显,宛若一条丑陋的蜈蚣,骇得诸士兵尽皆垂下头。
屯长还不解气,冲上去一顿拳脚,专挑既疼又不损伤身体的地方下手,边打边破口大骂道:“当老子说话是放屁是不?不听命令是不?我知道你,但你有啥凭仗?横行一乡就敢跟老子摆谱?老子战场上斩过的蛾贼、胡人首级相加超过五十颗。你个小婢生养的”
打爽了,屯长喷出一口浊气,淡黄色的眼珠游移四方,士兵大气也不敢喘一下。
“很显然,他没有杨、关、马、黄四大都、校尉的武力,所以他不听命令老子就揍他,揍到他听命令为止。听明白没有?听明白回个话……”
“诺。”上百士卒喊道。
屯长眉头皱紧,骂道:“你们在放屁吗?还是个哑屁”
“诺”上百士卒暴吼。
屯长“嗯”了一声,慢悠悠走到一名身材适中的士卒面前,狠狠拍拍他的脸,狰狞着笑道:“你他娘的怎么跟个娘们似的?这么软?小子,我猜你在乡里肯定常受欺负吧?没事,你只需要配合袍泽,就能轻易斩获敌首,无论是多么勇猛凶悍的敌人。”
“诺。”士卒大吼着回道。
“这回还像点样子。”屯长满意地点点头,而后就听到别人唤他名字。
“刘调……”
刘调皱着脸转头,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孙子敢直呼他的名字,一见之下,立时傻了。
“好威风啊。”盖俊笑吟吟道。刘调虽然地位不高,却有盛名,原因无他,接连得罪庞德、杨阿若,整个盖俊军里只此一份,这么传奇的人物盖俊怎能不认识。
刘调语无伦次道:“司马……不是不是……”
“行。都是老兄弟了,你就叫我司马吧。”
士卒们一脸好奇,自己屯长啥德性他们太了解了,连顶头上司军侯都不鸟,居然有降得住他的人。听屯长唤他司马,还是以前的官职,他莫不是四大都、校尉中的一人?也太年轻了吧?
盖俊随口问道:“屯田兵怎么样?”
刘调恨铁不成钢道:“得狠狠操练,太熊了。咱老营随便抽出来一人,就能打趴下十个。我宁愿回去当个队率,什长也行。”
盖俊笑着说道:“好好干,年末大演武,你要是练出精兵,就提拔你当军侯。”
“屯田兵军侯?”刘调不见喜色,屯田兵,就是当司马都没意思。
“射虎营军侯。”盖俊撂下这句话,转身继续深入巡视。
刘调楞了老半天,用力一拍大腿,转向屯兵吼道:“从现在开始,谁不认真训练,老子就活剥了他。”
“射虎营军侯?”诸兵面面相觑,有这个能力的人北地只有一人,名字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