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茹平时是在宫里听多了奏章,却没想到那些上奏章的官员们都是男人。她本就不大善于言辞此时难以应对,只能勉强回答道:“不论男女,我们都是大唐的子民,关心一下国事总没有什么错吧。”
在ji*院里混迹多年,发髻女察言观se的本事已经炉火纯青,淡淡的笑了笑说:“客官,不要不诚实哦?”
小茹本是不习惯说谎的,脸立马就涨红起来,嗫嚅着回答:“姐姐,这个问题你就别问了吧,赶紧告诉我北边现在打成什么样了。”
见她焦急,琵琶女正想说话却被发髻女止住,“客官,你不先说您为什么要知道我们怎么好告诉您,万一您是敌人派来的间谍呢?”
小茹急得都要哭了,“姐姐,我不是间谍,您看我说的是标准的大唐话。”
发髻女嗤之以鼻,“就算是大唐人又怎么样,我们大唐上百年的历史,出过的唐jian还少吗?客官,我当然不是说您,纯粹的就事论事。”
看来不编个借口是不行的了,小茹低下头沉吟了好一阵,方才又抬起头故作为难的说:“我姓范。”
“姓范?!”发髻女惊呼出声,接着又问:“那您和范府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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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茹并没有说谎,她确实姓范,范茹。但是她出身贫寒,那座金碧辉煌的公爵府,是范茹注定只能仰望的。
但当她听到发髻女的问题时,却是淡淡的笑了笑说:“姐姐,您知道的已经够多了,有些事情还是不要问得太清楚的好。”
发髻女牢牢的抓住了小宫女的手,激动得一时说不出话来。京城里谁都知道范家的大小姐容貌出众,而范茹恰恰也生的是花容月貌,想当然的就以为今天自己遇到了贵人,也许真能将这些无辜的姐妹们拯救出火海。这时还是琵琶女相对冷静一些,“范小姐,您可是想知道您父兄的近况?”
“范将军和范少将军二位关系到整个大唐的安危,他们的境况是所有大唐子民都要关注的。”小茹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很圆滑的将这个问题带了过去。
两个ji*女此时都是心情激荡,自己能不能跳出火海也许就在面前的这个弱不禁风的小女子身上了。但琵琶女此时还保持着相当的理智,又问:“北方的事情您为什么不问范老公爵,而要到我们这花街柳巷来问风尘女子呢?”
小茹很无辜的摊开双手说:“范老公爵的情形二位又不是不知道,这样的情况下我又怎好去问他老人家。”
范惟亮回府赋闲一事京城尽人皆知,小茹的这番话说得恰到好处不由得人不信。琵琶女长叹一声,似是在慨叹大唐对老公爵的不公,又似在哀怨自己为什么沦落风尘。“范小姐,北边的事情我们倒是经常听一些客人在闲聊时提起,但也都是些道听途说,不知道做不做得准……”
“姐姐你说吧,有消息总比没有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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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蛇女回来的时候,惊讶的发现自己的两个同事正在给那位小美女客官讲着大唐北方的战略局势,彼此间还争执不休。
“是何林将加纳多贼寇放过来的,然后栽赃范克希将军。”琵琶女瞪着眼睛,很认真的说到。
“才不是,就是范克希通敌,你看加纳多人的行军路线,分明就是从范克希的防线穿越之后长驱直入的。”相对于琵琶女的揣测,发髻女的理论还有一定依据。
“从哪里进军并不重要,穿过防线之后也可以绕行,我这可是听一位五品将军说的。”
发髻女嗤之以鼻的一笑,“五品将军算什么,我还是听兵部右侍郎说的呢,不比你的更权威。”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不要争了。”水蛇女摆动着腰肢走到三人中间,挺了挺傲人的胸部说:“都是自家姐妹,不要伤了和气,再说这些事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呢?”
二人停止了争辩,一起看着水蛇女很认真的齐声说:“有关系,大关系。”
水蛇女耸了耸肩膀,摊开双手说:“那你们继续吧,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这位客官,看你们聊得正尽兴,这里还需要我吗?”
这女人打扮得太过妖媚,小茹本来就不是很喜欢她,并且看样子另两个姐姐虽然意见有所分歧,但对北边发生的事情还是知道不少的。两个人已经吵得不可开交,要是三个人的话那就跟没办法严肃认真的讨论问题了。小宫女站起身说:“姐姐您要是有事,那就自便好了。”
“那好,客官,妾身就先告退了。”说完这句话,水蛇女又是扭动着腰肢出去了,临出门时还没有忘记翻上一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