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至的这一番话很显然让程敬觉得有些诧异，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能够在多么强大的心理素质下才能接受这样的话，每一个活着的人和死去的人都负有同样的责任，这让他真的很难接受，如果这真的是宿命的话，程敬宁肯自己不去接受这样的宿命。

当然并不是任何话都能够在这种情况下说出来，父亲程至既然说出来了这样的话就必须要有一种理由能够让程敬相信他所说的话是真的，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接受那种看似非常简单但是又没有任何可以搞定办法的事情，就好比是灭掉十枢洲这种事情。

“有些时候，我们在做事时应该明白，越是危险的事情就越要有牺牲，这是当初爸爸跟你说过的，不管我们牺牲还是别人牺牲，每一个人的牺牲都具有非常特别的意义，就好比我们每天穿衣吃饭一样具有意义。”程至如此说道，听得程敬是云里雾里。

“那我们的责任到底是什么？”程敬想要弄清楚一点，这所谓的责任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死了的人和还活着的人都要为这所谓的责任来付出，难道说就没有一点点可以让他们看起来可以中和的地方吗，凭什么别人死了而自己还活着。

程敬现在恨不得死掉的人是自己，他身边的朋友都已经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如果说真的到了这个地步让他感觉非常非常麻烦的话，那么不管有什么事情似乎也是很难受了。

“我们的责任，就是让人类自由。让每一个人都不再受到压迫。孔垂信不是第一个死的。当然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我们还活着的人不可能说能够一直活下去，但是我们要尽力活下去，去替那些死掉的人把还没做的事情做好。”程至如此说道。

“我知道，我们要反抗十枢洲，这大概已经成为了我要活下去的目的了吧……”程敬当然知道消灭十枢洲已经成为了自己的目的，可是他还不甚清楚自己到底要怎么做才能够把所有的事情都搞定，现在看起来似乎也没有那么多那么麻烦的地方。

有些时候当然不能遗忘自己的理想。但是当自己的理想与全人类的命运都已经被联系起来并被掌控的时候再说那么多很显然是有些不切实际，程敬不太清楚父亲程至每天都在做的到底是什么事情，但是现在他应该能够明白，父亲或许是有办法的人。

“儿子，有些话我必须要对你讲了，我就是禾王。”程至对程敬说了出来，禾王这两个字完全是可以让十枢洲都感觉到头疼的人。

当初鲁然拼了命想要知道禾王是谁，他知道潜伏在十枢洲内部的敌人才是最大的敌人，所以他在当时选择要从程敬身上下手，现在可以证明了。鲁然当初的选择是对的，如果说当初匠庭能够听鲁然一句劝的话。现在也不至于是这个样子。

不得不说在所有十枢洲的人来说，鲁然都是一个奇才，可是他这样的奇才却并没有得到很多人的认可，假设能够按照他的办法来，或许十枢洲的统治还会越来越稳定，假设没过一百年十枢洲都可以产生出来鲁然这样的人才，那么他们绝对可以长治久安。

可是上天就是这么公平，他们给了十枢洲人才却并不让他们好好地利用，这便是给了洲外人机会，程敬在听到禾王这两个字的时候甚至都能够想到鲁然在去世时那平静当中又带有悔恨的眼神，那是一个人在非常非常凄凉的情况下才能做出来的眼神。

“禾王是什么？”程敬想要进行最后一步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