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如水般渗漏进来,青梅瞧着对面的君离,愈看愈是喜欢。她醉中脑子转得慢,所有举止不过随心而动,刚刚一番亲吻令她模糊想起了在英王府的那一次,他将她困在怀里,后面是软枕前面是他的胸膛,她避无可避只能任他作为。
这个坏蛋!心里是甜蜜的恼恨,手臂便听从心意伸出。青梅将君离往后一退,继而半坐起身子往前扑过去,想把他推到墙壁那边,也让他尝尝被困怀中的滋味。
可惜那也只是她美好的打算,君离哪能被他推得退后?他的身体稳坐不动,见青梅扑过来时心中一惊。这会儿她不知轻重,脑中一个晕乎便毫无悬念的落在了君离怀中,君离坐得又不稳,竟被她扑倒在床榻。
涨红迅速在脸上蔓延,这个姿势委实挑战他的自控力,君离抬眼便见青梅还在笑,一边笑还一边伸手抚上他的下巴,俯身吻过来。然她只是个玲珑少女,那鲜嫩的手指落在君离微微冒出青色胡须的下巴上,不似调戏,倒如诱惑。
这是从哪里学来的!君离脑海中轰然一声响,旖旎的情思被赶跑不少,他又是好笑又是欣喜。小姑娘这般主动,哪能辜负了呢?只是这姿势委实奇怪了些,君离收紧怀抱,猛然一个翻身,青梅便觉天旋地转,待瞧清楚时,君离的脸已经到了她的上方。
“咦?”她伸手想要继续,他却已俯身压下来封住她柔软的唇。似乎有点惩罚的意思,他这次吻的有点重,轻易撬开她的唇齿探进去,有些急切的寻索。
玲珑柔软的身段触手可及,在静好的夜里,仿佛世间唯有他二人存在,可以肆意的亲近温存。他的手在青梅腰肢游弋,手心与身体渐渐变得滚热,君离脑海中某根弦愈崩愈紧。
一小会儿……就这一小会儿……他炙热的手掌覆在她的腰肢却不敢再进一步,过了许久才恋恋不舍的挪开,无限的眷恋不舍。他心尖尖上的小姑娘,如此柔软可爱,明明两心相悦却不能肆意缠绵,这种境况实在是磨人!
他抚着她的脸颊,哑着声音道:“乖,睡吧。”我会尽快出手,早点将你娶进门!
“嗯。”青梅脑后是柔软的锦被,忽扇着眼睛瞧他,被一通急吻后脑中晕乎乎,自然又乖巧了起来。
再待下去恐怕真的要出事,君离笑了笑,俯身在她唇上蜻蜓点水般一触,随即翻窗而出,落荒而逃。
次日清晨青梅醒来时窗扇紧阖,她独卧在床塌上拥着锦被,心里有某种奇异的贪恋与慵懒。最晚朦胧依稀,那样的温存仿佛一场幻梦,她伸手摸了摸唇角,想着他的辗转亲吻,蓦的揪起锦被盖住头,躲在锦被里吃吃的笑。
昨晚她做了什么?君离似乎是为她的安危而来,她却放任心绪旖旎,那般主动的投怀送抱。这也罢了,后来她还做了什么?仗着酒意将他推到,还想要……耍流氓?
耍流氓三个字跃入脑海,她瞬时红了脸,然后迅速的摇头,她才不是会耍流氓的人呢,仗着醉酒轻薄郎君的人一定不是她!
青梅只管在被窝里纠结,许氏料她酒后难眠必然睡得晚,也没急着去叫她。
直到日上三竿,见青梅屋里始终没动静,许氏才忍不住去扣门。青梅应了一声,连忙爬起来穿衣服。她纠结了一早上,这回打定主意要装糊涂,昨晚的事定得拒不认账,否则也太羞人了!怪就怪君离,深更半夜的闯入她房里干什么,见她醉了还赖着不走,定然没安好心,哼!
她汲了凉水洗脸,驱尽未散的酒意和困倦,而后跟许氏说了一声,便往武安侯府去,途中选了几样武安侯夫妇喜食的糕点果子,聊表心意。
春暖花开,武安侯府中群芳争艳,楚夫人爱侍花弄草,府里养了几位花匠,一种丫鬟仆从中也有不少人精于此道,是以武安侯府的花草养得比别处都好。
青梅在婆子的带路下边走边看花,到得一处花厅,楚红.袖母女正倚着栏杆看花喂鱼,楚夫人从容温柔,做起这等事来有种浑然天成的优雅气质,叫人赏心悦目。楚红.袖毕竟是个直爽干脆的性子,并没耐心喂鱼,只是眯着眼睛吹风赏花。
见得青梅过来,楚红.袖便将个茶盅推过来,“这是母亲煮的牛乳茶,你尝尝。”
青梅依言品过,奶香轻微弥散在舌尖,却没半点腻味,她忍不住喝尽,十分直接的讨茶,“姐姐再给我喝一杯。”
对面楚夫人便道:“听红.袖说你近来布置酒馆,忙得脚不沾地,身上的伤才好,你可悠着点。”她待青梅时并不似顾夫人般可以亲昵慈爱,却让她觉得暖心。
“青梅心里有数的,那点小伤不碍事。”
“说起来,我隐约听说顾夫人开始给顾大姑娘说人家了,还挺着急?”楚红.袖笑着觑向青梅,“是不是跟英王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