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道要塞,东郊,铁山。
铁山顾名思义,是一座盛产铁矿的山丘,乃是江家名下产业之一。
这一带地处郊外,颇为荒凉,平日里除了矿工,极少有人迹出没。
大年初一清晨,铁山附近却是格外热闹。
路上行人络绎不绝,有鲜衣怒马英姿勃发的世家子弟,亦有头戴斗笠持刀佩剑的江湖客,三五成群,登上铁山之巅,等候围观一场盛典。
今年江家年轻一辈比武大会,便将擂台设在铁山之巅。
通往山巅的路上,一位白衣少年独自行走。一只白猫跟在他身后,时而抖抖耳朵,停下来观望枝头鸣叫的鸟儿,旋即噌的一声窜进树林,攀上树梢,试图捕捉鸟雀。
白衣少年见状停下脚步,望着那只兴奋地白猫,摇头苦笑,抬头看看天色已然大亮,距离大比开幕还有不到半个钟头,便对那白猫喊道:“雪缘,别淘气了,快跟我走。”
白猫只顾追逐枝头跳跃的小鸟,对少年的呼唤充耳不闻。
白衣少年很是无奈,只得转身继续上路。
这时,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少年眉头微蹙,闪身退到路边林中,躲避马蹄下飞溅的泥雪。
五名骑士飞驰而来,尽皆身穿锁子甲,外套大氅,作军官装扮。
为首的青年军官佩有铜星肩章,证明他是城卫军中一位百夫长。
目光扫过路旁少年,青年军官面露异色,单手勒住缰绳,骏马于道中人立而起,仰天嘶鸣。
青年军官盯着那白衣少年端详许久,一言不发,只是冷笑一声,旋即狠狠甩下马鞭,伴随刺耳的空气爆鸣,真气化作一道风刃自鞭梢上飚射出去。
咔嚓!
路旁大树被风刃拦腰斩断,径直砸向那白衣少年。
白影一闪,少年避开断木,躲进树林。
青年军官啐了口痰,满脸不屑道:“废物一个!”
这时,他身后那四名佩戴钢星肩章的骑士也勒住僵绳,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千帆兄,那人是谁,为何你一见他,便满面怒容。”
江千帆冷哼一声,道:“他是我们江家出了名的书呆子,江上云。”
“原来他就是江上云,呵呵,听说这小子宣称要在江家大比中夺取前三席位,简直不把千帆兄放在眼中,真不知天高地厚。”
江千帆闻言,脸色越发阴沉,冷冷道:“我会让他后悔口出狂言。”
一名军官笑道:“对付这种只会几招花拳绣腿的书呆子,何必烦劳千帆兄亲自出手,正好我们四兄弟闲来无事,与其在山上看热闹,不如趁现在活动一下手脚,替千帆兄狠狠教训那狂徒一顿如何?”
另一人接着道:“那江上云不过是聚气期修为,千帆兄比他高出一个大境界,就算在擂台上打败他也谈不上光彩,给他与你过招的机会,对你来说,本身就是一种侮辱,干脆由我们四人出手,就在那树林中,将他解决,省得千帆兄见了心烦。”
江千帆脸色连变,沉吟道:“那小杂种好歹是家主之子,闹出人命来不好收场,你们只需要打断他一条腿,叫他无法按时赶到比武场就够了。”
“没问题,千帆兄先行一步,我们解决了那小子,随后就到。”
“好,山顶再会!”江千帆纵马飞驰而去。
那四名军官对视一眼,脸上都露出狰狞的笑容。四人下马走进树林,将江上云围了起来。
“你们想干什么?”目光逐一扫过四人,江上云眼睛微眯,不动声色间做好战斗准备。
这四名城卫军小队长都有聚气十重修为,个个面带煞气,显然来意不善。
为首那人回头看了一眼山路,冷冷道:“我们有事找你谈谈,这里不方便说话,跟我们走吧。”
说着,便朝树林深处走去,显然不想被路人看到他们的勾当。
江上云暗自冷笑一声,转身跟着他们走进僻静处。
四人停下脚步,见他竟然从容不迫地跟了上来,脸上都露出有趣的表情。
“哼,果然如千帆兄所说,这小子不知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