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楼大厅中,也有人看不惯江松小人得志的嘴脸,有意无意地跟他唱反调:“松少,你先别高兴的太早,我听说江大爷根本无意与薛家联姻,多次公开表示,要把女儿许配给养子江上云,有道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姐弟俩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长大后结为连理,不也是一桩人间佳话。”
江上雪闻言霞飞双颊,偷看了弟弟一眼,轻声嗔道:“他胡说八道,你不要听。”
江上云点头道:“姐姐放心,我不会轻信谣言。”
江上雪反而更不高兴了,“你怎知是谣言,爹爹喝了酒便口无遮拦,或许真在人前说过这话呢。”
“醉话岂能当真。”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算了,我不跟你说了,爱信不信!”说罢,气呼呼地扭过头去。
江上云暗自苦笑,搞不懂她是什么心态,到底是希望自己信,还是不信?
这时,大厅中突然传来一声冷笑,那江松傲然道:“周麟,你别在那里不懂装懂,信口开河。那江上云,名为江家小少爷,其实不过是家主捡来的野种,体内流淌着肮脏的魔族血统,岂能容他玷污我江家炎皇贵胄,且不说血统,就凭他那病殃殃的德性,哪里配跟薛大少相比?比我江松都差了十万八千里!更何况江家尽人皆知,此子活不过二十岁,家主若当真将独生女许配给一个短命鬼,我江家,岂不成了世人的笑话!”
周麟不以为然地笑道:“松少,话不能这样讲,江老爷若把女儿嫁给薛家,何人继承他的家业?还是养子做女婿更稳妥,至于云少爷体弱多病,那都是老黄历了,如今他进入天道宗习武,体质自非从前可比。”
啪!江松拍案而起,指着周麟怒声咆哮:“你小子一味替江上云说好话,抹黑薛大少,到底是何居心!”
周麟被他吓了一跳,怒极反笑:“我不过就事论事罢了,何错之有?反倒是你江松,身为江家下人,不维护自家少爷,反而对他出言不逊,胳膊肘往外拐,难道很光彩?”
江松顿时恼羞成怒,一把掀翻桌子,抓住他的衣领喝道:“你周麟,不过是江家一个卑贱的铸剑师,算什么东西,竟敢对我说三道四,不想死就自废一臂,跪下向我磕头赔罪!左手还是右手,你自己选吧!”
周麟怒道:“江松,你太霸道了!我姓周的没有多大能耐,但是跟着江大爷,凭手艺混口饭吃,自问对得起良心,而你江松,仗着管家庇护,在外以江府少爷自居,打着江家的旗号为非作歹,干得那些缺德事,若被江大爷知道,后果你自己清楚!”
江松闻言脸色一冷,阴森森道:“很好,周麟,你好大的狗胆!竟敢威胁本少,本来只想废你一条胳膊,你却逼我痛下杀手,那就怪不得本少心狠手辣了!”陡然挥出一掌,拍在周麟胸口,将他打得倒飞出去,撞塌一扇屏风,当场口喷鲜血,跌坐不起。
“江松,还不住手!”
倒塌的屏风背后,走出一位俏丽少女,怒视江松,目光冰冷。
“江松,是谁给你的胆子,当众行凶,殴打自家人,太不像话了!”
“大、大小姐!”突然看到江上雪出现在自己面前,江松惊得张口结舌。
这时,江上云也走了出来,径自走向周麟,问道:“伤的重不重?”
周麟连忙挣扎起身,受宠若惊道:“多谢云少爷关心,在下不要紧。”
“没事就好。”江上云拿出一瓶周若兰配制的疗伤丹药,塞给周麟,由此至终不曾看那江松一眼。
周麟双手接下,感激地眼圈泛红。
江上雪见周麟没有大碍,心头稍安,冷冷注视着那满脸尴尬的江松,想起他刚才那副小人得志、吃里扒外的嘴脸,特别是对弟弟江上云的恶毒攻击,禁不住怒从心头起,恨不得一剑斩了他。
然而考虑到江松再不好也是江家人,有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勉强忍下怒气,冷冷道:“你刚才说得那些混帐话,我就当是酒后失德,不跟你计较,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自扇十记耳光,有多远滚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