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揉了揉她的头发,转身道:“走吧,我先上去了。”
她拉着绳子,一蹬井壁,就窜到井口推开木条跳出去。外头戍卫的弟子一见是她,问道:“辉日右使呢?”
金铃指指身后,银锁率先出来,赫连跟在后面,见两个弟子引颈期盼,便道:“是个入口模样的地方。”
银锁补充道:“里面有怪物。”
那两名弟子都笑道:“影月右使,莫要用这些吓唬小孩子的把戏吓唬我们。”
赫连却正色道:“不定真有,你们小心点,我找两个巨木旗的人来,看看能不能把那条缝挖大一点。”
“是!”
三人班师回朝,营中还是一片祥和。营地附近有一个小不小的水潭,里面落着些大石头,几个人围着潭水钓鱼,不时欢呼出声。
银锁奇道:“何以此地会有潭水?”
金铃道:“或者山上土石掉下来将河道塞住,此地蓄水太多,一旦崩落,河流改道,只留下一个池塘。”
“大师姐怎么会知道?”
金铃笑道:“我住在山区之中,夏天多雨,经常有泥石流将小河塞住,见得多了,自然知道。”
银锁不疑有他,看着金铃的眼神闪闪发亮,满是崇拜。金铃嘴上不,心里却十分受用。她虽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但实不善回应别人的感情,轻咳一声,扭头看向别处。
这里周围都是树,不若河的对岸几乎满眼黄沙,想来是受了“北山水”和这池塘的双重滋润,因此比别处都要繁茂一些。她走到河边掬起一捧水,清洗了一下已快要脏的不成样子的手套,又觉得潭水清冽,忍不住便脱了手套洗手。
她的手裹在皮革之中,陡然暴露在风里,很快凉了下来,但手指尖触到潭水,却觉得有些微的暖意,她不由得泡了一会儿。银锁以为她遇到什么麻烦,从她肩上探出头来,道:“大师姐,怎么了?要喝水吗?我这有。”
银锁着就解下手中水袋,金铃接过却并不喝,挪了个地方倒掉旧水,给她换上新的。
“此地水质不错,你可尝尝。”
银锁笑道:“是吗?唔,大师姐摸过的水,合该比别处填一些。古有异士点铁成金,大师姐点水成糖,妙哉。”
金铃忍俊不禁:“顽皮。”
银锁道:“我方才问过啦,那几块石头后面可以洗澡,大师姐洗不洗?你不洗我去啦,洗完澡我就去睡了……”
金铃奇道:“怎么,你不怕我义兄今晚偷袭?”
银锁道:“我算来算去他们都只有十个人,就算来偷袭我也不必起床。”
金铃揉了揉她的头发,道:“如此大胆?”
银锁笑道:“非也,这里的人都是千中选一的好手,从小随我和赫连出生入死,不过是睡个觉,没有关系的。”
金铃犹豫了一下,道:“……若是有人不慎闯入,看见了可如何是好?”
银锁笑得更开,道:“拖出去乱刀砍死。”
金铃忽然认真,问道:“你真做过此事?”
银锁傲然道:“当然了,所有敢口头上行动上轻薄我的人,都已死在乱刀之下。”
这还不算,她还冲着金铃挑了挑下巴。
金铃看了她一会儿,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古怪,银锁还道她不信,便道:“不信你可以去随便拉个人问问,他们都是从小替我砍人砍到大的。”
金铃支吾一番,终于问出口:“那我?”
银锁忽然涨红了面皮,急忙低头,小声道:“还不是我打不过你!”
金铃笑道:“得亏师父终日督促我练功,才能在乱刀之下保住性命。”
银锁恶狠狠地瞪着她,但脸色通红,娇艳欲滴,明艳不可方物,委实不像是在生气,倒像是被恶霸调戏了。
金铃忽然恍然大悟:“怨不得九凝峰初见,就像和我有深仇大恨,我还很奇怪,以为二师叔对你灌输了些我的坏话……”
“大师姐……”
金铃又道:“原来如此,你是因为这样才要杀我,结果我还了你,你就放了我一条生路……”
“大师姐!”
银锁的面皮更加红了,把金铃推到石头后面,双手揪着她领口低声道:“你别瞎猜了!是我
打不过你,懒得再白费力气!”
金铃心底充满疑问,本欲还再问一句“你将才偷袭便能取我性命,何以是打不过我?”但银锁不想再,她也只好点头道:“唔,嗯,明白了。”
只是银锁前后的话诸多矛盾,她一时不知到底该信哪个。
作者有话要:现在开始裸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