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铃握住她的手,踩着马镫坐在她身后,只听银锁道:“抓紧了?东西都带了?”
她一拍银锁肩膀,低声道:“走吧!”
银锁一夹马腹,那马轻车熟路从土坑旁边的土坡上爬到山腰处,顺着土路往下慢跑,呼延隆一家在夜色中目送他们远去。
金铃道:“为何还要同骑一匹?”
银锁笑道:“附近并无集市,你瞧我挑的是一匹颜色一样的马,若是叫人看见有两匹马,定然猜得到我们在附近有接应,会暴露我教分舵位置。”
金铃奇道:“你们分舵为什么在这等荒凉的地方?”
银锁道:“你莫看呼延隆家人丁不旺,他几个儿子生意做得可大了。此处是给我落脚的,分舵不在此,但只怕叫人顺藤摸瓜,毕竟是别人的地盘。”
金铃点头,银锁又道:“再了,若是到了黄河边还不天亮,我可无法划船了。”
金铃笑着摸摸她的头,道:“你倒是会算计。”
银锁扬起下巴,得意道:“会算有什么不好?”
金铃摇头,收紧了手臂,靠在她背后,“没什么,我服气得很,欢喜得很。”
“大师姐欢喜什么?你不是一直怪我算计你吗?”
金铃不话了,银锁只感觉她在自己背后动了动,像是只是要寻个舒服的位置。两人又紧紧贴在一处,各自庆幸只骑了一匹马出来。
银锁估摸着路程已过了一半,后面仍未听见追兵的声音,想来还有时间,便道:“大师姐,你冷吗?”
金铃摇头道:“不冷,这袍子很暖,也能翻面穿。是你们明教的人都这么做衣服吗?”
银锁笑道:“我可料不到路上还有人送我衣服。哎,大师姐,给你穿你就穿了?我还以为你会给他们钱。”
金铃道:“他们过两天就要下雪了,我怕冷。”
银锁道:“要是下雪,路可不太好走。”
“是啊,我们还有多久能到?”
“三四天吧。不知西魏境内会是什么情况,我猜若是对岸得到了情报,会在几个渡口和统万城外守着我,这个地方水流湍急,人烟稀少,两岸都是崇山峻岭,他们不知道这也能过河的。”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银锁道:“师父神通广大,以前我和他在路上被人追杀,也是在这过河的。”
金铃皱眉道:“你小时候怎过得如此颠沛流离?”
银锁笑道:“也没什么不好,人总要出去见见世面。”
金铃沉默了一会儿,道:“我有一件事一直想问你。”
银锁道:“大师姐,请。”
金铃道:“昨晚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这个……”银锁一时语塞,“我替你洗的……”
金铃倒抽一口气。
“哎呀出门在外你别这么计较了,有得洗澡不错了。我遇到你之前,在上庸讨饭,鲁老大他们怕横生枝节,对外都我是男的,我洗澡得夜里偷偷去河边。”
金铃抬眼瞟她,显得颇不能苟同,小龙王原是上庸一霸,地头上的强盗无论男女老少,听了小龙王的名头都要一哆嗦,天知她揍了多少人才有这等威名。
“你洗的挺干净。”
银锁随口答道:“那是那是,服侍少主,不敢慢待……”
金铃掐了一把她的腰,斥道:“滑头。”
是以到底洗了什么地方,洗的多彻底,金铃到底是没问出来,转头道:“何以你替我洗得这么彻底,我不但没醒,还一觉睡到了早上?”
“我……”银锁一听彻底二字,心中热血“轰”地一声全都涌到了头顶,只觉得背后灼热无比,忍不住便往前倾。
金铃把她勾回来,道:“你给我下迷药,就是为了给我洗澡?你还有什么计划瞒着我?”
银锁道:“此事怪我。你知道吗,你身上这件衣服和一般教众身上的不一样。”
“哦?不一样?”
银锁点头道:“是,这是旧光明顶上的老款式,目下只有我一个人在穿。”
“关这衣服什么事?”
“这呼延隆的婆娘,是昔日与我一起逃出光明顶的众多妇孺之一。在路上逃难的时候,她替我缝过衣服,是以认出我了,见你穿的和我一样,以为你挟持我,抢了我的衣服,化妆成我们的人。他为了救我,就把你迷倒了。我喊不醒你,只好帮你洗澡……别管洗澡了好吗?我难道能让别人帮你洗吗?”
金铃见她脖子和耳朵都一起红了,听了那句“我难道能让别人帮你洗吗”,不知为何心中十分受用,于是放过了她。
“这解释师姐满意否?”
补
作者有话要:今天回来晚了所以没有题头……没有存文了_(:3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