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方人马曾在旬阳外的江上有一场不大不小的打斗,乃是阿靳与呼乐抢航道抢出了点小摩擦。呼乐见了这前妹婿就有气,看他来抢航道,舵一打就要下手猛揍,途中遇上小安不知出于何种目的前来支援,两人联手,险些将阿靳的船撞沉。
呼到底是个直肠子,原先小安欺负水沉香,他就不喜欢小安;阿靳对水沉香始乱终弃,他就不喜欢阿靳;如今小安帮他对付阿靳,他又不免觉得小安顺眼起来。方才水沉香又亲自给她打旗语,兄妹二人到底还是心意相通,赢了个大胜仗。他心里觉得已经可以原谅水沉香了,于是单人独个跳上了小安的甲板。
水沉香见呼乐亲自过来,却不愿与他碰面,自己躲到了船长室里。呼乐把小安上下打量一番,把自己的刀盾递过去,开口便道:“你武功不行,制不住那野丫头。为兄教你几招,保管把她揍得服服帖帖。”
小安手下那几个汉人青年从船尾楼上小心翼翼探出来,相互摇着头。
“我不懂。”
“我也不懂。”
“我参悟不透。”
“我也参悟不透。”
+++++++++++++++++++++++
陆亢龙合伙熊鼎与呼乐,将一块铁板似的靳家王朝拆得七零八落。一时间,小鱼小虾都出来捡肉渣吃,看好戏的人更不知几何。
这段时间银锁休息,整日拖着阿曼跟她闲逛。阿曼见水沉香和阿靳已久不来往,心想少主的观察对象拆伙了,十有□是要把主意打到她和赫连身上。为免银锁想到这件事,只得天天给她讲些各地堂口传回来的消息。
“少主可记得谢言?”
一双充满血丝的眼睛从银锁眼前划过,她打了个寒颤,道:“我记得,那个喝人血的怪物。”
“少主之前‘下山渡劫’那一阵子,他的两个哥哥,谢都和谢伯印都被人杀了。就在离此地不远的地方。当时赫连下山来找你的踪迹,想暗中保护,不料半途被教主召回,途中曾见过他二人的尸体。”
“嗯,谢都谢伯印两个人加起来,武功也应该比谢言厉害一些。杀他们的是谁?”
“初时,赫连只知道杀人的人是个武功高强的剑客。后来,又陆续传来些黑道好手被人寻仇杀害的事情,赫连派人着意调查,终于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嗯?”
阿曼盘起腿来,道:“赫连发现其中大部分人都死在同一柄剑下。然而这把剑并不在武林兵器谱中,杀人者想来并不太出名。尸体隐藏得很好,发现时往往烂得连伤口都看不出,应是专做此事的杀手所为。”
“出其不意,一击毙命吗的杀手?”
阿曼似有所思,缓缓道:“非也,我并不同意赫连的看法。这个剑客并没有我教之中隐藏身形的特技,所用武器也是寻常铁剑,只不过稍稍锋利一些。从死人的兵刃来看,两方也有过一阵打斗。料想只不过是动手在荒郊野外,又弃尸别处,才一直都没有被人发现踪迹。”
“那阿曼觉得此人武功如何?”
阿曼沉吟道:“从他杀过的人来,我以为应略强于少主。”
“哦,竟连是男是女,是老是少都不知道吗?阿曼你还知道什么?都告诉我。”
阿曼皱起眉头,道:“少主你可饶了我吧,我全是看的赫连笔录,他不写的事情我半点也不知道。”
“那你就把赫连的笔录讲给我听嘛。”
“唉唉,谁让你是少主……”阿曼撑着头,“那人使一把铁剑,身量不高,两年前第一次杀人,那时武功便比谢都和谢伯印要强,且与少主不相上下。出没于中原、荆襄一带……”
“哦?猜出是拿钱办事,还是效忠某人的了吗?”
阿曼苦着脸道:“此人频繁出没的地方,乃是乌山行主领地,我们的人无法深入调查,还望右使恕罪。”
银锁奇道:“乌山行主眼皮底下敢杀人?有格杀此人的消息吗?”
阿曼道:“不曾听有。”
银锁笑道:“那若不是乌山行主默许,便是此人太过危险,暗中格杀……听乌山行主生平最恨胡儿,他这御用杀手,杀的都是什么人?”
谢都和谢伯印乃当年陆亢龙南下时的旧部下,两人虽姓汉姓,却其实是胡人,且二人生饮人血,平素多害无辜,被人杀了,实在不稀奇。
阿曼道:“少主可莫误导我!尚未有证据此人便是御用杀手,万一我记错了可如何是好?死在此人手下的,确乎大多是胡人。我与赫连将武林中与少主武功不相上下的使剑好手一一排除,还筛出了几个人,可惜派人去问时,时间却没一个合的上,因此可是毫无头绪。除非此人在江湖上籍籍无名,但若是武功到了这种地步,怎么也该像少主一样,有些许名头才是……”
“还有呢?”
“赫连所发现的最早的死者乃是谢伯印和谢都,谢伯印使钉头锤,那锤子找到的时候,上面连着皮肉,还有血迹,我猜那人身上定有钉头锤的伤痕。”
银锁在口里念叨着:“身量不高,一把铁剑,出没荆襄,与我差不多,两年前……钉头锤……”
忽然脸色一变,颤声问道:“阿曼觉得平辈好手中,有谁能与我一战?”
阿曼初时不解,盯着银锁的脸看了半晌,忽然脸色也是一变,竟显出十分害怕的样子,颤声答道:“大、大师姐……”
她猛地打了个寒颤,又想起哆如饿虎的大师姐紧紧跟在背后,仿佛要追上来把她喉咙咬断的场景。
银锁唰地一下站起来,喃喃道:“我早该猜到是大师姐,她腰上有伤,我怎么会忘了的,我怎么会忘了的……”
“少主……”
银锁回过神来,自知失态,重新坐下来,道:“还有什么要讲给我听的?”
阿曼可怜兮兮道:“关于这次消息走漏,赫连不告诉我叛徒是谁……少主知不知道?”
银锁得意道:“猜也猜得出来,不告诉你。”
是夜,康禄赫风尘仆仆归来,带来一个消息。
安插在荆襄地区的一个间谍得到一份重要的地图,身份却被人泄露。
康禄赫了那人名字。陆亢龙听罢,微微一笑,也不做表示。银锁从柜子顶上跳到陆亢龙的桌面上,单膝跪地,双手触肩行礼,道:“师父,就让弟子去把他接回来。”
陆亢龙点头,却半晌都不言语,康禄赫正要告退,陆亢龙忽然问了一句奇怪的话:“干什么不直接杀了?”
康禄赫奇道:“什么直接杀了?教主是泄露间谍身份的叛徒吗?”
银锁抿嘴笑起来,接口道:“若能轻饶,教规何存?”
++
作者有话要:明天就有大师姐了……………………
现在是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更着文,情节走得好快我的梗都快被拆光了
幸好睡一觉之后脑袋里就可以长出新的梗来(。
影月右使的观察对象的感情生活好像比她设想得要难懂一些不过不要紧她已经决定开启下一个计划就是杀掉大师姐,于是已经欢快地走在了去除tiao掉xi大师姐的康庄大道上。
虽然只是打戏但是为毛我写得面红耳赤呢……
好想知道后面的内容……(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