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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狼狈的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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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姐……哼哼……一姐……”

恍惚中,叶彩似乎看到那个怯怯的丫头满脸泪水,湿润眼眸与枯裂双唇兀自颤抖,仿佛是在乞求。

“一姐……不,不要吃我……”

眸中微略流过一缕清明,叶彩当即瞪大眼,徒增凶戾,吓得面前怯怯少女再度哇哇大哭着乞求饶命。

头疼万分,仿佛头颅被一双手强行从中撕开。将哭得一塌糊涂的丫头随手一丢,叶彩急速扭步,俯身冲向前,以头撞石壁。

“咚!”

仰身时,清晰可见屡屡鲜血弥漫脑门,她晃了晃被黑壳掩盖的脑袋,暗金眸子顿放凶光,当即再度俯身撞去。

“咚!”

“咚!”

石室在颤抖,灰尘落下。

被拉近安抚阵营的柳依依,与姐妹们一齐怔怔注视黑色怪物发疯般使劲地撞墙。

“咚!”

……

原先的野蛮少女陶桃忽然挣扎起身,冲到黑色怪物叶彩的身旁,不由分说将其一把搀住。

叶彩偏头看去,却见扁着嘴泪流满面的陶桃。

她晃了晃脑袋,双眸骤放凶戾,倏然间反手抓住陶桃,俯身张嘴咬去。

“啊!”

“啊!!!”

尖叫一声盖过一声,被叶彩黑色爪子所松开的陶桃,无力瘫坐下去。

但见叶彩抱着脑袋啊啊大叫,像犯了神经病似的,弯腰不住地撞石壁,听着那石壁发出的令人心悸的痛呼声,一下比一下猛烈。

柳依依与洛雨仇相继起身奔来,与陶桃一道上前阻拦,三个少女脸上的神情既害怕又担心,俨然一张惨兮兮的哭脸。

再度失控,叶彩张牙舞爪的意图咬人,然后在对方哇哇大哭的抗争中,跌步后退,尔后果不其然的再度猛力撞石壁。

短暂清明间,叶彩倏然抬起右爪,握拳砸向膝盖骨。

“噗”的一声闷响,她歪倒栽地,身子剧烈扭动,左腿以一种奇怪的形态凹弯下去,膝盖处血肉模糊,已然被砸的惨不忍睹。

顿时,吓得三个少女没了动作,只是惊惧而怔怔的注视。

颤抖着再度举拳,轮到右腿。

“噗—”

这声音,吓得在场几个少女纷纷眯眼缩脖子,可以想象,巨力下骨骼在皮肉里崩碎的画面。

浑身抽搐中,右爪再次出击攀上左臂手肘处,陡然朝怀中拽扯。

“啪!”

左臂被拉到九十度弯曲,手骨刺穿黑壳,染着殷红鲜血暴露在外。

如野兽般呜呜干嚎的声音,令在旁四个少女完全听不懂其中所表达的意思,只是那份钻心的痛苦尤为真切,完全不用揣摩。

她张开染血的颤抖双唇,巍巍附上右臂,试图将最后一个能对她姐妹构成威胁的因素摧毁,嘴唇蠕动中咬牙切齿,啃噬的是自己的肉骨。

“一姐!”

“不要啊!一姐!”

……

……

不知道,究竟是白天还是黑夜,总之,石室依旧昏暗。

臭烘烘的气味弥漫石室,三个少女怔怔靠着石壁,左边是一个左臂血肉模糊的邋遢少女,右边瘫着一个四肢鲜血淋淋的少女。

浑身血污,少女就像一滩烂泥,只有干枯嘴唇兀自翕动。

“一姐,喝……喝水吗?”

恶毒女陶桃拿着水葫芦蹭过来,拧开水葫芦盖儿,然后将葫芦嘴凑到叶彩枯唇边。良久后,她泪水盈盈眼眶,哽咽得肩头微颤。

那双血污斑驳的眼皮无力睁开,血凝而乱糟糟的睫毛交错间,艰难缝隙中,透出一丝疲倦却温暖的目光。

迎着那道艰难的目光,陶桃勉强咧开嘴角,展露一抹颤抖的灿烂笑容。默默无语中,柳依依怯怯蹭上来,一双泪眸展露怜惜。一同而来的洛雨仇挽起叶彩后脑勺,陶桃当即将水葫芦凑近,微微倾斜。

叶彩勉强将水咽进肚里,虚弱而黯淡的眸子微微斜移,尽力让三女感受到自己的善意。

陶桃将水葫芦放在石地上,然后仰身探手,取来昨夜剩下的几个半边包子。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嘶的一声,连连抖手吹气,不禁捏了捏半边包子,感觉比石头还硬。

旋即拿起水葫芦,给包子喂了点水,将其稍稍软化。放下水葫芦后,她轻轻撕下一小块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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