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寒月，灰色沙尘。

茅庐外，白衣仙子立于崖边，独对明月。

如诗，如画。

冷风拂过，带去女子的发梢，唤回了她的思绪。在鬼界，这种气候是再正常不过的，但是在女子的眼中，世间的一切都是灰色的，没有生机，让人感到绝望。

“你醒了？”

女子没有回头，但是知道有人来了。

来的人，是同样是一名女子，一名绝色女子。

沉默以对，这两人，就像是灰色世界中的两朵鲜花，显眼，却又孤寂，仿佛随时都会凋零。

“是你救了我？”

“没有人救你，是你自己醒的。”白衣女子神色淡然。

“那颗老树呢？”

“离开了……”白衣女子看着天空的明月，眼眸好似看透了虚空，落到了另一个世界。“那颗老树来历久远，只是不喜欢与人争斗，否则以它的实力，这个世界，能够伤害它的，不过数人……”

植物类妖修的生命，极为漫长。

比起它们来来，即使是那些以寿命为名的老鬼都无法比拟。

“你会去见师兄吗？”后面的那名女子，顿了许久之后，才开口问道。

白衣女子神色怅然。

冷风拂过，如丝白发，显得格外清冷。

“或许，会吧……”

……

宋帝王死了。

死在了那位大人物的手中，连灵魂都湮灭了。凌归一差点当场入魔，好在丁言现在的修为，已经站在了这个世界的巅峰，挥手之间便将那股力量镇压了下去。

数月后。

仙界广阔的平原上，一辆仙车如同凡界的马车一样，摇摇晃晃的前行着。

仙车之内，凌归一依坐在那里，神色颓废，不过细细看去，就会发现他进入到了一种奇妙的状态，与传说中的道境有些相似，属于一种顿悟的境界。在他旁边，丁言盘膝而坐，庞大的仙识，笼罩了整个平原。

世界的变化，越来越明显了。

除了不断升级的争斗以外，还有就是天地异象的出现，比如数月以前，一尊本来已经坐化了数十万年的老怪物突然出现，屠戮了一个交易坊，最后凭空消失，许久之后，待有人赶到之后才发现，那个老怪物并非真人，而是数十万年前，在这天地留下的残影。

残影戮世，这是规则混乱的迹象。有人说，这是灭世的前兆，昔年太古灭亡的时候，就曾出现过这种景象。

“宋帝王，究竟布置了什么……”

看着车外的天空，丁言沉默不语。

宋帝王曾经说过，他和自己很像。这句话，丁言理解为，宋帝王的师尊是阴司鬼帝，而那位鬼帝，则是在乾元子之前，唯一一个对抗法则的强者。丁言的师尊，乾元子，则是鬼帝之后，第二个对抗法则的存在。

他们两人的师尊，都是站在对抗太虚的立场上。

不过宋帝王的话，很明显不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但具体是什么，丁言一时也想不起来。

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