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雨也就罢了,有钟北山的大力推崇,有过一次治疗恙虫病急症患儿的先例,看来真的是有两把刷子的。中医界姓萧的人屈指可数,最牛叉的大能当属名震中医界的萧小天了。这个人不知道什么原因,已经隐退江湖多年,不过据出道的年纪分析,也不过是四十上下。萧雨的年龄怎么也得要二十有余,若硬要牵扯两人的关系的话,父子不大可能,应该是同宗族人之类的吧?
安知猜测了一番,目光又转到甘甜甜的身上。
潜意识里,安知已经把甘甜甜当成萧雨带来的陪衬,心底冷笑一声。小样。混官场的人,最讨厌的就是受到别人的要挟。这种骗小孩子的小把戏,还是不要在我面前使用的为好。太稚嫩的手段,安知都不屑于见招拆招,太值不当了。
“先看病人吧。”安知说着,把局长秘书的病历拿了过来。
萧雨看了看病历,装模作样的和甘甜甜讨论了两句,甘甜甜配合的很好,两人低声细语的说着,别人都听不见他们说的什么。
钟北山在一边心急火燎,安知在一边不断冷笑。
看了病例,萧雨并没有记住什么。任何人书写的病历,都只能作为另一个临床医生的参考。也只是参考,真正想了解患者的病情,必须要亲力亲为才能知道。
萧雨扶着那秘书的手腕,细心的感觉着脉搏的悦动。随即给甘甜甜使了一个眼色,甘甜甜有样学样,在另一侧把起脉来。寸关尺的部位原本在掌心大拇指一侧,甘甜甜太过紧张,竟然把到了小指一侧,不由大惊失色,说道:“没有脉搏了呢。”
“哼!”安知多眼尖的一个人,冷哼了一声,指着心电监护仪说道:“仪器上明明显示,脉搏一百零四次每分钟,萧雨呀萧雨,就算是装模作样,也得给点最起码的道德行不行?”
钟北山在一边擦了一把冷汗,可惜没有摸到自己的额头,被硕大的防护眼镜挡住了。
——心里暗道,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时候,萧雨呀萧雨。丢人归丢人,别拿着性命开玩笑,尤其是领导,的秘书。
萧雨笑了笑,心念电转,说道:“要不安主任来试一试?——脉搏这东西,和心率不完全是一回事。寸关尺没有脉搏悦动,这说明患者性命垂危,脉搏上移。甜甜你在肘窝处探一下。”说着使了一个眼色,指尖颤动,指了指手臂的拇指一侧。
甘甜甜不再说话。细心的按照萧雨的提示,一步步操作下来。这次甘甜甜明白一个小道理,不懂就不说话。呵呵。不说不错,少说少错,多说多错。这种华夏国资深官员才能明白的道理,瞬间被甘甜甜识破了。
领导秘书性命垂危,这也是钟北山和安知达成的一致意见,若不是这样,安知也不会认同钟北山的建议把萧雨接来。
于是便没有人说话,静静的看着两个年轻人的表演。对,是表演,而不是治疗。
萧雨静下心来的时候,便完全沉浸在患者的病情里面。
脉搏浮大中空,虚而无力。
“用针。”萧雨淡淡的说了一声,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针灸包。这套银针是萧雨的父亲当年使用过的,据说给中南海的领导人身上使用过,带着隐隐的帝王之气,按照中医玄妙的说辞,这套银针比普通银针更多了一分霸气,就像一些庙里出售的吊坠,已经“开过光”了。
酒精棉早已经准备好,简单的消毒之后,萧雨把银针分为四个方位,扎在那秘书的身上。
轻提浅刺,每一针方向角度都不尽相同。入针深度,也是不一而足。最浅的,刚刚破皮,浅尝辄止。最深的,直入肌肉深层,腹部那一针,足足有三寸长短。
“最为关键的一针,需要你来操作。”萧雨使了一个眼色,把针灸包递给甘甜甜。
“哼。”安知再次哼了一声,做戏而已,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领导秘书能够清醒过来,安然无恙才好。
萧雨自顾自的解释道:“这一针需要岐黄真气的操控,我不能来,需要甘甜甜的操作。”也不管安知和钟北山是不是听见,萧雨握着甘甜甜的小手,说道:“看你的了。我给你加油。”
“恩呢。”甘甜甜目光柔和,彻底平稳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