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疤离开了,在史密斯滔滔不绝的骂声中转身离开。他并没有因为史密斯的骂声而生气,一张脸平静无比,甚至还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
对他来说,对手只有颜烽火,或者还有隐藏在对面的那个人。他敢这样走出来是有原因的,他要引诱颜烽火走出来,完成对这个目标的射杀。
所以他以自己为诱饵,身后埋伏着一个射手。
只可惜颜烽火根本就不出来,让他的这个行动宣告彻底失败。不过他已经做了两手准备:射杀颜烽火;摸清对方情况。
有的时候摸清对方的情况根本不需要亲眼看到,只需要从表面存在的现象进行推测就会推断出来。
“上校!”看到红疤返回,士兵们尽皆站起,像在部队一样向红疤问好。
红疤点点头,一名士兵递过来一只活的海鸟。
接过海鸟,红疤一口咬断海鸟的脖子,吮吸新鲜的血液,直到把这只海鸟的鲜血吸干为止。
他们这里寻找不到淡水,只能用海鸟的鲜血解渴。
擦了一把嘴上的鲜血,红疤皱起眉头,思索接下来应该怎么做。
“上校,我们需要淡水。”一名士兵说道。
“我们已经忍受不了了。”另外一名士兵说道:“他们那里有淡水,为什么我们不能把他们全部杀掉呢?”
这是最为严峻的问题,虽然用鲜血可以解渴,但鲜血绝对不是淡水。每天都喝血,会让许多人发疯的。
红疤点点头,坐在岩石上继续沉思。
刚才他进行了一番试探,试探的结果很明显,颜烽火并不愿意露面。
按照正常情况来说,自己露面之后,颜烽火应该想法设法把自己射杀。可惜对方没有这么做,甚至要避开自己。这个现象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颜烽火没有把握!
红疤用手擦过自己的双眼,嘴角露出一抹冷笑:颜烽火,你的眼睛已经快不行了吧?你永远也想不到我是怎么了解你的。我再给你几天时间,几天以后,你就会像瞎子一样。
“继续坚持。”红疤轻轻眯起双眼,命令道:“不准有任何私自行动,要是实在想喝水,那就喝自己的尿吧。”
“是!”
看了一眼面前的士兵,红疤站直身体沉声道:“这次的任务完全脱离了预定范畴,也许我们都会死在这里,也许我们还能活着回去。抱着对你们负责的态度,我觉得这次的任务不能再对你们有所隐藏。”
听到这句话,所有人的面色一凛,他们知道自己将要听到最高秘密。
动用两艘驱逐舰要完成的任务绝对非同一般,他们也很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任务。
红疤点点头,目光在士兵们的脸上一一扫过,沉声说出原本要进行的任务。
这是他的手段,他太明白人的心理了。坚持必须得有坚持的理由,他的士兵已经忍耐不住对淡水的渴望变得蠢蠢欲动了。这种时候,释放出士兵永远接触不到的绝密任务信息可以最大程度增强凝聚力。
因为这样会让士兵们感到自己受到重视,不用生活在不明不白之中。尽管这样是违纪,但特殊时期特殊对待。
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红疤这边的人每天都会到中界线向东面恳求给他们淡水,但无一例外的遭到拒绝。
颜烽火至始至终没有露面,他的眼睛越来越不行了,已经达到晚上也不能视的程度。眼角膜对光线的反应能力彻底衰退下来,即便是白天看人也只是一个模糊的虚影。
他没想到自己的视力会下降的如此之快,不安、焦虑、沮丧围绕在他身边。但是他没有对任何人说,他的身体问题关系到这个小团体的生存问题。
“前辈,那帮美国佬又来了。”卡尔不满的说道。
这些天美国人不断的前来,惹得人精神紧张,烦躁不堪。卡尔甚至想着给他们一些淡水,让这些家伙不要继续烦他。
“不要理会。”躺在石头后面的颜烽火望着头顶的太阳说道:“这只是他们的试探,一个星期的时间过去了,如果他们没有淡水补充的话,还能站起来走路吗?恐怕早就渴死了。”
视力能够变得正常的时候,也就是眼睛盯着太阳的时候。强烈的光线会唤醒衰退眼角膜对光的反应,借助短暂的反应看别的地方,才能看的更加清晰。
“那好吧。”卡尔点点头,有些无奈的说道:“真不知道这种日子还要熬到什么时候疏,每天都心惊胆战的。”
这句话不仅是卡尔的感觉,同样是其他几个人的感觉。只要红疤那些美军士兵还活着,对他们就是一个致命的威胁。再加上这几天每天都有美军士兵跑过来,更让人处于一种高度紧张戒备的状态。
“你怎么了?”靠着岩石坐着的博雅询问颜烽火。
“没事。”颜烽火把目光从太阳上挪开,看着博雅的脸颊问道:“伤口怎么样了?”
“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颜烽火想了一下道:“伤口可能会出现麻痒,再过些日子就好了。”
一般来说伤口完成缝合之后会在十二天左右愈合,可以完成拆线。在一个星期左右的时候就会逐渐出现麻痒的感觉,那是肌肉组织在生长的原因。受过伤缝过针的人应该很清楚那种感觉相当不好,还不如疼痛来的舒服。
“伤口没有什么问题,恢复的很好,就算有点麻痒也能坚持住,但是你……”
“我怎么了?”颜烽火盯着博雅问道。
被颜烽火的眼睛盯着,博雅突然有种怪异的感觉,她发现这个男人的眼睛变得木然了,完全没有曾经的锐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