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吴书来就将大部分的心神落在努达海的身上。
小半月不见,努达海看着老了许多。人虽然看着挺有精神,实际却憔悴得狠,原本只有鬓发发白,现在满头都是花发了。而且,他的心思明显不在宴席上,坐在那里,也不与身边的人说话,只是不断地四处张望,每每看不到就是一阵失望难过。
吴书来一直看着他,直到他突然站起来后整个人都警觉起来。不过比他更警觉的是负责盯着努达海的侍卫,在努达海起身后,立刻有几个人小心翼翼地跟了上去。
一刻钟后,吴书来收到消息,努达海因擅闯后宫,被侍卫们抓了起来。
又过了一刻钟,吴书来又收到消息,新月格格也落网了。
嘴角抽搐的吴书来凑近皇上,轻轻地在他耳边将这两个消息说了。乾隆满面寒霜地哼了一声,对着下面同样收到消息的弘昼微微一摆头,弘昼点点头起身离席了。
吴书来刚要退下,就听乾隆道:“去哪?斟酒!”
吴书来有些无辜地看了他一眼,但还是乖乖地端起酒壶,往乾隆的杯里倒了一杯酒。不过这酒一倒出来,吴书来就发现不对。他对酒敏感,一闻就能发现那酒味道不对。这倒出来的,不像是酒,倒像是茶汤……解酒的……
吴书来大大的眼睛眨了又眨,带着笑意地看着乾隆,乾隆横了他一眼,接过“酒”喝了下去。
宴席很顺利地结束,乾隆以还有政务要办为由,撇开满眼幽怨的各嫔妃们,带着吴书来回到了养心殿。
养心殿外,李玉正守着,看到乾隆回来立刻迎了上来:“皇上,王爷带了两个人来,这……”
吴书来这才想起来李玉并不知道这事,冲他比了两个手势,李玉明显比常丰聪明,即使没看懂也大致知道这事皇上是知晓的,就退到了一边。
乾隆大步走进殿内,吴书来跟进来,就看到和亲王大马金刀地坐在椅子上,而在两个侍卫的押解下,努达海将军跪在地上正一脸深情激动地看着新月。新月格格则侧坐在一把椅子上,并没有看努达海,一脸苦闷纠结不知道在想什么。
见乾隆进来,弘昼和新月都连忙起身行礼问安,努达海因为仍然被押着不能动,所以只能继续跪着附和着道一声吉祥,就又继续盯着新月。
演戏要演全套,所以乾隆先是做出一副惊讶地样子看了看几人,这才走到椅子上坐下,慢条斯理地问:“弘昼,这是怎么回事?”
弘昼站起来咳嗽一声道:“启禀皇上,今儿个晚上宴席期间,臣弟被告知,努达海将军竟然擅闯后宫!臣弟立刻带人将他拿下,不过臣弟不敢轻易发落了这努达海,便将他带来给皇兄处置。至于新月格格,格格因带孝而没有参加宴席,理应留在慈宁宫佛堂,却被人发现出现在阿哥所。臣弟原以为格格是去寻克善世子,结果格格跪在地上求臣弟带她来见努达海将军,臣弟不好拒绝,只好将她一同带来了。”
吴书来咬着牙才忍住喷笑的**,王爷,您不愧是写戏文的好手!
乾隆也装模作样地愤怒道:“他他拉努达海!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擅闯后宫!”
努达海立刻挣扎了起来,他大声道:“皇上!臣有话说!”
弘昼在旁边怒喝:“放肆!谁准你称臣了?”
努达海被惊了一下,这才想起来自称用错了,连忙道:“皇上,奴才是万不得已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