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恪绮软绵绵的靠在他身上,仰着脸看着半个多月没见的丈夫,朱翊宸虽然满脸的紧张着急,但是依然清俊隽美,一双墨玉般的眸子紧张的在她身上打量着。
她叹了口气,把脸埋深些:“没事……就是有点累,走得累了。”
朱翊宸小心翼翼的伸手在她肚子上摸着,对外面的车夫道:“去驿馆!”
马车小心的启动了,朱翊宸轻轻拍着她:“你好好歇会儿吧。”
楚恪绮虽然也很想早点回去,但是身子却是有些不好的感觉,她也有些害怕了,还是去驿馆歇一天再走。
到了驿馆,朱翊宸把她放床上,没一会儿楚恪绮就睡着了,朱翊宸叫人请来了熟识的御医,给她诊了脉。
楚恪绮一觉睡到了晚上,虽然睡得时间挺长,但是却并不舒服,睡梦中,总觉着肚子疼痛,还做了个噩梦,醒来了,却怎么样也想不起来,梦见了什么。
她张开眼睛,怔怔的看了一会儿屋子里,朱翊宸就坐在她身边,看到她醒了,就俯下身柔声问:“醒了?还累么?”
楚恪绮摇摇头,伸手下去摸了摸肚子:“你是不是请了大夫来了?大夫怎么说?”
“嗯,就说劳累了,要多休息。”朱翊宸和她一起摸着肚子:“咱们就在这里歇两天在回朔州。”
“嗯。”楚恪绮要起身,朱翊宸急忙将她扶起来。
两人相顾无言。不知道为什么,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朱翊宸心中充满了愧疚,难言的失落,他能感觉到,楚恪绮有种淡淡的绝望,从宫里出来就有这种感觉了,他无措。不知道该怎么说好,曾经他以为,在自己保护下的楚恪绮,没人能动得了,没有任何的危险,但是现在,他很伤心,而她……很绝望。
他在宫门口等她的时候,咬牙切齿的想要把楚云婷碎尸万段了!免得阴魂不散的针对恪绮!可是,理智告诉他。他做不到!
在感受到楚恪绮的绝望之后,他心痛难忍。着急的想要表达自己……表达自己什么呢?说自己能保护她?还是说别的什么?他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吗?!
在楚恪绮睡着的时候,他望着她的睡颜,久久的在想……茫然的不知所措……
……
原本楚恪绮和朱翊宸都以为,休息一两天就没事了。可以回朔州了,谁知道,一天后,楚恪绮突然就起不来身了,身下落红。精神不济,两人全都吓坏了,急忙的请来了御医。
御医还是那句话。劳累过度了,心情也抑郁,一定要好好静养。落红说明身子太虚了,可能会小产。
朱翊宸苍白着脸送走了御医,回来看到楚恪绮同样苍白的脸,他突然的忍不住了,上前将她搂进怀里,喃喃的低声说着:“怪我,全都怪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楚恪绮倚在他的怀里,鼻子酸酸的,嗓子哽咽难言,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不是,不是你……我没事……孩子也没事……”
外面的天色暗了,没有月光,星星也晦暗不明,呼啸着刮起了北风,天气反常起来,似乎又回到了寒冷的冬天……
……
之后的几天,楚恪绮躺在床上都没有起身,连楚家来人接她回府,朱翊宸都觉着舟车劳顿,没有过去。
御医开的保胎药天天喝着,御医也天天来,几天之后,终于是好些了。
这一天楚恪绮起来靠在被子上喝了药,外面进来两个丫鬟,是静儿和白果,两人全都紧张的过来给她行礼,楚恪绮惊奇的问道:“你们俩怎么来了?”
旁边把空碗端在手里的朱翊宸道:“我叫人接来的,青果一个人服侍你忙不过来。”
他顺手就把空碗给了静儿,静儿急忙的双手接了,立刻就出去了。白果也马上的忙碌起来,收拾屋里,洗痰盂脚踏的。
“原来你是服侍我服侍的烦了?”楚恪绮嗔了朱翊宸一句。
朱翊宸笑了起来,只要楚恪绮心情好些,他就好似得到了阳光普照,笑着点了点楚恪绮的鼻子:“我哪敢呀……不过也有些事要办啊。”
这些天,朱翊宸几乎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床边,楚恪绮也知道,这里是京城,总有不断的找朱翊宸的人,有些人可以不理,有些人还是要应酬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