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说,定然是拿去贴补军中用度了。
娄筝笑眯眯地把小木箱子抱在怀里,“既然是爹爹给女儿的,女儿就收下了。”
娄大将军最喜欢看女儿这样无忧无虑的模样,别说只是一些珠宝了,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也会想方设法摘下来给娄筝。
“爹爹,我今日去军营瞧见了那些兵卒的情况,为何连一件过冬的棉衣都没有?”
娄大将军长叹口气,平日里能说体己话的人很少,现在闺女就在身边,他当然是知无不言,反正闺女只是个女娃,知道些军机又有什么要紧。
“娇娇,你不知道,朝廷这季度的粮饷已经拖延了两个多月,军营里缩衣节食,很多军卒都快连饭都吃不饱了,哪里来的余钱给军卒们添置冬衣?”
“爹爹难道就没将这情况上报中书?兵部尚书难道就不管边军死活了?”娄筝蹙紧眉头道。
无粮无响,娄大将军的三万边军能撑到现在已是极为不易了,没造反已经算是娄大将军治军严明,看来娄筝今日在军营看到的情况已经属于好的了。
前些年,娄大将军还经常带着精锐部下去凉州边境剿灭边境小型图浑人的部族,身边的财物也多是那时候积攒的。
这两年,草原雪山上的图浑人出了个能干的赞布,短短一年内就统一了图浑人,把大小部落全部都融合到了一起。
这样,娄将军也没有别国人可以劫持了,剩下的住在草原上的也就是一些游牧的蛮子,他们贫穷落后,就靠着养些牛羊马这些畜生为生,就算打劫了那也是白使劲儿,什么好也捞不着。
凉州靠北,常年天气寒冷,暖日拢共加起来不会超过四个月,根本就不适合种植农作物。这样兵卒屯田自给自足也就成了奢望。
所以只能依靠着朝廷每季度及时的补给,这样凉州才能镇守得住,大武朝以北的边境安危才能保障。
听到娄筝这么问,娄大将军又是叹了口气。“娇娇,半年前,倭寇就开始侵犯我大武朝东海岸,成华大将军带着东海水师这时正与倭人死战,如今兵部一半的军费都在支撑东海的那场水战。兵部尚书给为父的批阅只有‘撑住’二字啊!”
娄筝听到父亲这么说,都想把这个兵部尚书大骂一顿,这样顾此失彼,万一北境被图浑人侵犯又该如何?难道把水师调遣到凉州来救援?简直狗屁!
气归气,兵部尚书远在十万八千里,她就算是大骂,人家也听不见。
娄筝给父亲茶盏中添满温开水,“爹爹,不知你军中一月用度几何?朝廷以前每月下发多少钱粮?”
娄大将军虽然奇怪女儿问这种问题,可是为军务烦闷了多日的娄将军好不容易找到倾吐的人。自然什么问题都会回答娄筝。
“兵卒用度加上战备每月需要两万贯,朝廷每月只下发一万五千贯。”
二万贯!这还只是边军一个月的正常用度……娄筝听到这么一个庞大的数字也倒抽了口冷气。
娄大将军只是抒发郁气,完全没有想到女儿正帮他想着赚钱的法子。
“爹爹,不知我可否看看府上用度?”
娄大将军哈哈一笑,“咱们的娇娇也会管家了?明日我就吩咐吴管家把府中用度的账册交给你,顺便把爹爹在凉州的产业都交到你手中打理,如何?娇娇可敢接手?”
娄筝嗔怪地瞪了父亲一眼,“爹爹不怕女儿把这些都弄砸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