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整个儿房间里唯一快活的人就要数刘妮了,当初她抛下周子威和那个流浪画家私奔而去,一开始到是过了几天浪漫的生活,可是没过多久就发现那个画家一直都在偷偷摸摸的和一个女人保持着电话联系,在她的不断追问下,流浪画家坦白说他早就已经结了婚,家里有一个妻子和一个三岁的儿子,而他本人其实是一个中学的美术老师,这些天是借着学校放暑假的机会出来体验一下生活,圆一个少年时代的梦想而已,等到假期结束,他就还要返回学校,返回家里,而和刘妮他也只不过是抱着玩玩的态度罢了。
这番话让刘妮整个儿人都崩溃了,这才明白她一时冲动作出的决定是多么的幼稚和可笑,不过她这时也没脸再回家去,索性就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了起来。这几年来,刘妮也吃了不少的苦头,一闲下来时就会忍不住后悔自己没有把握住机会,明明有一个爱她爱得一蹋糊涂的富家子男朋友,她却不懂得珍惜,偏要和一个穷困潦倒的骗子玩私奔,可是事情已经做了出来,她知道自己就算立刻回头,也不可能再获得周子威的原谅了!
等刘妮前些日子返回当阳,听说周子威已经结了婚时,她的心中也说不清是种什么滋味,但后来又了解到周子威在家里的地位和现在的状况后,心里立刻就平衡了许多。不过她也一直都很渴望能够亲眼看到周子威在她面前被人蔑视、被人轻贱的样子,或者只有那样,才能证明她当初的选择其实也没有多大的错误,才能证明就算她一直跟着周子威,可能还没有现在混得好呢!
现在刘妮的愿望终于实现了,看到所有的人、甚至包括那两个刚才还和杨洪涛卿卿我我的三陪女郎都在用那种鄙视的目光看着杨洪涛,她的心里就象吃了蜜糖一样的舒服。
不过她也多少有些奇怪,奇怪这个在她印相中一直有些懦弱的男人什么时候脸皮变得如此厚了,在这么多人的鄙视下、在严军那几乎等于是辱骂的嘲弄声中居然还能保持住若无其事的笑容来,居然还能悠闲自得的把那枚最低级的筹码在手里不停的上下抛动着!难道……他的耳朵聋了,眼睛瞎了,根本就没听到别人在说什么吗?
事实上刘妮还真蒙对了,刚刚杨洪涛虽然即没聋也没瞎,但是却根本没有注意到严军和袁叔的对话,因为当他一进入到这个房间后,就开始迫不及待的释放出一丝灵魂之力,渗透到了赌台上的发牌机之中去。于是,那发牌机中的扑克牌一张张的在杨洪涛的意识中变得通透起来。然后杨洪涛根据百家乐的发牌规则计算了一下,顿时发觉接下来的几把牌竟然是如此的有趣!
“我买和!”
将下面的几局牌都计算得一丝不差后,杨洪涛终于把手里一直抛动着的那枚筹码准确无误的抛落在了赌台上印着“和”字的格子上。
秃头袁叔见状脸色又是一沉,哼了一声,说:“我说周大少,你这是存心跟我搅局呢是怎么着?一千块钱的筹码你也好意思往这上面扔?哼……我知道你小子好赌,不过你就算想玩也应该找个符合你身份的地方不是?你要是不知道地方我帮你介绍一个,我家老四刚在南沙街开了一个电玩城,在那里你这一千块钱能换半麻袋的游戏币,包管你就算手气再背,两三个小时不会输光的!”
杨洪涛听袁叔这么说到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一笑,说:“我知道了……你一定是知道这副牌肯定会开和,所以不敢收我下的注,是不是?”
“我会怕你这的这点儿破赌注?哈哈哈……”袁叔顿时被杨洪涛给气乐了,虽说赌和的赌率高达一比八,要比赌庄和闲高得多,不过杨洪涛仅仅下了一千块钱的注,就算让他赢了,顶大天也只能赢到八千块,而在场的另个赌客,下的最少一注都有两万,袁叔又怎么可能会被杨洪涛这一千块的赌注吓到呢?
“好哇,周大少!我知道你这是激将法,不过……我就给你这一次机会,让你把这个筹码输掉,我看你还拿什么嗝应我!”这时候袁叔已经从严军那里得知杨洪涛居然真的只兑换了一枚筹码,当下也就懒得再和杨洪涛废话,打算直接把杨洪涛这枚筹码赢走就完事了。他可不相信杨洪涛的运气会那么好,如果赌和那么容易中的话,大家都去赌和了,还有谁会去押庄和闲呀?
当下袁叔就点点头,示意荷官可以发牌了。为了避免赌客出千,虽然庄家可以由任意一个赌客来做,不过洗牌发牌却只能由这里的荷官来控制,而荷官基本上也都是通过操纵发牌机来洗牌和发牌的,这样一来,作弊的可能性就被降到了最低。
这荷官也是接受过正规训练的,不管牌桌上的赌注是多是少,仿佛都和他没有一丝的关系,只是得到庄家的示意后,就按照规则一张一张的把牌发了出去,等到一局牌发完后,用那种有些机械的声音面无表情的报着牌花:“庄家七点、闲家七点,和——”
随着这荷官的声音响起,整个儿房间里的人顿时皆是一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