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的温度比杭城要高的许多,地面上升腾的热气让呼吸的空气显得闷热无比,只有进了室内才能感受到空调的凉快甚至是‘冰凉’。
侍者推着两位女士的小推包,领着李然三人进入一间豪华海景房。房间很大,大约四五十平米,装修风格与李然曾经住过的房间有点类似,却又有自己独特的味道。
等侍者走后,李然扑在柔软的大床上,感受着丝绸般柔滑的被子在脸上摩挲的感觉,叹息道:“头一次坐飞机,果然很累!”
朱怡伊跳上床,跪坐在李然身边,气鼓鼓的说道:“你是不是要勾搭女明星!”
李然伸出大手,将朱怡伊压倒在身下,一只手伸入那仅够遮蔽丰满翘臀的短裙,隔着蕾丝刺激着朱怡伊的私密地带:“嘘,不要吵!”
“你坏死了!”朱怡伊心如鹿撞,娇靥如火,玉手抓着那只作怪的手却阻止,一副欲拒还迎的样子。
严荽欣看着两个人刚上床就**的样子,摇摇头,进浴室洗澡去了。
……
“或许你们心中有数,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们一句:病人绝对不能再受刺激,否则脑梗塞和其他并发症就会复发,每一次病发,病人都有猝死的可能性!”
孙大山醒了,他的右手右脚已经失去知觉。他看看孙丹妍,见她美眸充满泪水,孙大山安慰一笑,又看看妻子,最后看着孙泰,他痛苦无比地闭上了眼睛,嘶声道:“阿岳在哪里?”
“我让他在邻居马大嫂那边吃几天!”王芳从昏迷中醒来后,神情已经没有了那种歇斯底里的悲伤,她紧紧抓住丈夫那毫无动静的右手,说道,“马大嫂一向喜欢阿岳,她会好好照顾他的!”
孙大山吃力的点点头,微微抬起毫无血色的脸,看看自己毫无直觉的右半身,他茫然道:“我的手和腿……”
孙丹妍笑了笑,低声道:“医生说你右半身会短暂性的失去控制,做些运动就能恢复了!”
“短暂性的……”孙大山自失一笑,“丹妍欺骗爸爸不懂病症么?我们小区有好几个糖尿病,有两个我还都认识,我怎么会不知道是什么病呢!是脑梗塞吧?”
孙丹妍看着养育了自己二十多年的父亲,那头发几乎一夜之间变白了。她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阿泰……”孙大山这时才看着自己的大儿子,他生出了很多胡渣,满脸憔悴,失魂落魄的样子让孙大山更加难过,“局里怎么说?朱全那家人呢?”
孙泰声音低沉暗哑:“他们的房子早已经卖了,他们一家人都跑了。公安局已经立案调查,他们很快就能把朱全抓捕归案!”
“很快么?”孙大山声音低微,“那些人的效率,我活了几十年,怎么会不清楚……阿泰,雯月那孩子或许真跟你没缘分……放手吧!”
孙泰没有说话,只是低着头,无数眼泪从眼眶里掉了出来。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带着‘啊啊’的颤抖声,除了一声‘我对不起你们’,他已经无话可说了。
他失去了父母辛辛苦苦工作了一辈子的存额,股份和房子,他失去了相交7,8年却知人知面不知心的好朋友,现在,他连那份让自己刻骨铭心的爱情,他都没有了!
到时候银行收到消息,很快,他们一家就会失去生活了十几年的房子,亲人会跑过来要债……
做人做到这份子上,他了无生趣,他的眼眸里充斥着灰蒙蒙的死寂。
“要不找小然他叔阿成帮帮忙……”
王芳哽咽着拍打着自己的膝盖,话未说完,就被孙大山低弱而坚决地打断了:“暂时别惊动李家,我们跟李家已经不是那种……”
“你们不要担心……”孙丹妍明白父亲的意思,她神色更加黯淡了。往日糯软的声音此时无比干涩,她闭上眼睛,幽幽道,“那些钱,我会想办法的……”
“不要求他们,不要!”孙大山摇摇头,双目无光的看着天花板,“我不希望你受他们的侮辱,我家丹妍那么聪明那么自强,我不希望……”
“到了这个地步!”孙丹妍捂着自己的嘴巴,看着自己家人的目光怆然而悲伤,她感觉到自己已经到了极限,眼泪就要流出来了,“到了这个地步,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消息到了公安局那边,银行很快就会收到消息,家里和我的钱只能付第一个月的利息和阿岳的学费和生活费,以后怎么办?爸爸的住院费,以后的医药费怎么办?”
孙大山蠕动着嘴巴,颤颤而说不出话来;王芳眼眶满含泪水,同样难以言喻;孙泰跪在地上,低着头,只是流着软弱的泪水。
“为什么要这么孤注一掷…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踏踏实实,一步一脚印的去赚钱……”
孙丹妍捂着自己的丽靥,眼泪从指缝里流溢而出。她头也不回的跑出病房,留下几个柔肠寸断,止不住流眼泪的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