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严声音罕见失笑,说道:“本尊这样的存在哪有什么敌友之分,是敌是友,只看值与不值......如果不是她。本尊如何断定此子难渡此劫?”
温柔声音略有颤抖,问道:“她......很强大?”
威严声音回答道:“能被本尊在乎的人当然强大,然其性骄狂而且是人......因为是人,必败于本尊之手。”
温柔声音不懂这句话,但能领会威严声音里包含的强大信心。于是也放了心。
“既如此,请助妾身施法。”
......
......
声音就此消失,一股清香如花苞始绽时的气息钻入十三郎鼻孔,直透心神魂魄之中;同时到来的还有温软滑腻的感觉,分不清是锦缎还是别的。恍惚间,十三郎看到身边有一张熟悉的面孔。于是想要扭过头看个清楚,但又做不到。
不知怎地,十三郎心里被焦迫所占据,好似有什么极其重要的东西会从指缝间溜走,拼命想要把它抓紧。身边滑腻的感觉越发清晰,那张面孔却随之越来越模糊。直至渐渐虚幻似将消失。
十三郎伸出手,手臂如绑千斤重担;他瞪着眼,眼皮好像缝着线;十三郎张开口,发不出声音但是咬住了什么。
香透清凉的感觉直入心腹,心里似有一团火,十三郎的唇边吹气般生出无数火,本能地开始吸吮。他觉得自己吸进来某种汁液。顺喉入腹,变成一条细细长长的丝索,在两片心室之间打个结,同时系上什么东西。
心口剧痛,十三郎表情扭曲,那条丝索并未就此罢休,如游鱼在体内四处游走,串起一个个结,系上某种东西。最后,仅余一截线头。却变成一把锋利的小刀,刀柄却是一朵未开的花。
长着花的小刀四处游走,似在寻找什么;十三郎五内俱焚,感觉中那把刀不再像刀,而是变成千千万万支火把。令他的身体支离破碎,一片狼藉。
凌迟般的剧痛与煎熬,每秒每息都好像过了一万年;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十三郎大汗淋漓至彻底湿透,表情却好像一条快要渴死的鱼。此时的他再顾不得去管那张面孔是谁,只想拼尽全力,将体内那把游弋的刀子请走。
但他做不到。
十三郎闭上嘴,死死咬牙,咬住的依旧是滑腻与香、与甜,与一点点咸,还有一口鲜活的腥。
“嗯......”
呻吟般的微哼钻入耳鼓,十三郎未来得及分辨是谁的声音,那把小刀似已找准目标,恶狠狠一次劈削。
“吼!”
灵魂被撕裂的剧痛传来,凄厉咆哮声中,十三郎翻身坐起。
四野空空,冷寒扑面,十三郎抬手抹一把唇边的血,侧耳倾听着回荡风中的那声叹息。
“告诉我,这是不是......”
是不是什么?十三郎目光空茫,朝四周看了看,神情忽为之一肃。
“是幻境?”
十三郎低头沉思良久,脸部原本柔滑的线条渐趋刚硬,神情冷漠而且平静。
“破了它。”
......
......
破谁都需要好身体,山上体力不断流失,不利于修养,于是十三郎下了山。
不知是何原因,他的身体虽然疲敝,但觉得神智格外清明,好似一切都能看透,任何细节都不会疏忽。下山的时候,十三郎控制着脚步之间的距离,每一步都走得极为精准,并且计了数。
五千八百七十三步。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做,就像本能,走动中自然而然便去做。将这个数字记在心里,十三郎一路行走,来到自己离开、也就是飞蚁消失的那个地方,目光看向广场。
他还能够看到枪王,能看到百花还有其它人,他们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与神情,似乎生怕他看不清。
十三郎望着他们,伸出手,精准地停在某个位置,似触摸,又像在寻找什么。
他的神情专注而平静,手掌稳定地颤动着,频率、幅度丝毫没有变化。他像看着镜子一样看着对面,直到将自己完全静止下来,才轻轻说出一句话。
“萧十三郎,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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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意最后一句话,是猜出电影名字的关键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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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qi第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