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意思。”
十三郎转过身说道:“我要回去了,此时七宗多半在商量如何解决这件事,或许,已经有了办法。”
蓝瓶儿撇嘴,跟上去说道:“很明显,你又打算搞鬼。”
十三郎没有否认,说道:“我觉得你刚才的话有道理,应该试着把局势收一收,或许可以少死些人。”
蓝瓶儿大感意外,讥讽道:“难得难得,你也有赞同我的时候。”
这话更像自嘲,说完蓝瓶儿自己都觉得没什么意思,悻悻皱眉;十三郎微笑说道:“有善事当然有善语。恶魔劝人休作恶,用心或许叵测,话语本身没有错。”
“你才是恶魔”蓝瓶儿羞怒欲狂。
“别生气了,这件事需要你帮忙。”十三郎说道。
“帮什么忙?”
“帮我护法。”
蓝瓶儿又是一愣,说道:“护法?不怕我害你?”
十三郎头也不回,说道:“你为什么要害我?”
“”蓝瓶儿不知该说什么好。
五千大军中击杀陈山,十三郎显得轻松之极;此刻不知要做什么,竟不顾双方间隙提出要她护法?重任在肩,蓝瓶儿没由来地一阵紧张,暗想那几名高手跑哪儿去了,难道他们都应付不了?
内心惴惴。蓝瓶儿试探道:“一定要亲自动手?”
十三郎肯定点头,老实回答道:“不过不用露面。”
这叫什么话?蓝瓶儿有些晕,问道:“很难吗?是不是很危险?把握大不大?”
“这种事情怎么谈得上把握。”十三郎苦笑,随后变得释然。
“有你的丹药帮忙,应该差不多吧。”
齐爷很烦,烦得不行,烦得没有来由。烦到焦头烂额,满脸阴云。
齐爷喜欢笑,有事没事总喜欢笑两声;高兴的时候笑,不高兴也要笑;好事笑,坏事更要笑。能让爱笑的齐爷笑不出来,可想他的烦恼有多大。多么难以解决。
摘履是林朝本族,乱舞城虽然官道衰微,可不管怎么讲,摘履族的地位纵究有些不一样。六宗可以无视官家,但不能也不敢生出种族之念。换言之,摧灵门在一定程度上代替官府,成为最具影响力的一宗。
世事变幻。谁也不知道明天会怎样,齐爷风光一世,此刻终于体会到这句话的真谛,好生艰难,好生为难。
“不信您瞧,肚腩都没了三圈。”一面走,齐爷抱着肚皮内心哼哼,暗想手都能扣上了。得多久才能补回来。
不算那帮没脑子的蛮人,三宗事变给乱舞城带来巨变,晨暮间时刻都有可能听到惨叫,随处都能见到横死的人;有普通百姓也有大富商贾,还有寻常帮徒乃至隐居强者,甚至各帮派的高级执事,局势之乱超乎想象。谁都感受不到安全。
齐爷不怕这个,除自身实力出众外,他最大的依仗是仇家少;呃,或许应该换个说法。有能力向他复仇的仇家少。
无缘无故杀人的人毕竟不多,丧心病狂的通常不会是强者,而是那些实在没了活路的苦逼。齐爷不在乎那些人,能让他在乎的又没仇,有什么可担心?
答案让人发笑,最让齐爷难受、无法忍受的原因居然是:乱舞城无处不乱的今天,摘履领地、也就是城主府区域居然没有乱,居然不肯乱!
放在平时,即便是帮派也不希望领地内寸土难安,只要大家听话,谁乐意浪费大好时光找他们麻烦。现在不行,别处乱七八糟、唯独这里一只独秀,六宗、准确讲是那三家倒霉的宗门会怎么想?会不会觉得摧灵门有企图,认为他们与萧大人联手?
必须乱,哪怕做做样子也可以;众矢之的绝对不是好事,很简单的道理。
齐爷认识到这一点,摧灵门大佬也认识到这一点,于是给他下达指令,让领地乱起来。
做到这件事情原本很容易,齐爷只要放个眼色,只有附庸帮门抢着生事,死几个人放几把火,最后由摧灵门出面收拾乱局,得利得力又得名,简单得不能再简单。有几回闹的比较大,齐爷曾亲自出面过问,事后非但为民众广为传颂,名下还多出几套房产,三室美妾。
可惜今日不同往日,摘履区来了正牌主人,改了名叫城主府。更可恶的是妙音门明显插了手,无论齐爷如何努力,楞是没能让周围乱起来。
假如门内大佬痛下决心,事犹可为。然而那帮高高在上的老爷要么瞎了眼无视状况,要么就是做婊子还想立牌坊,死活不肯抛头露面,只顾催促齐爷干活,一次比一次紧。
“这不为难人么,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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