媒婆们愣住了,她们这才意识到吕杨可是秀生和大官,而不是没有及冠的寻常少年。她们如此拽着人家,是有些过了。想到吕杨身上涌出的浩然正气以及那种让人无法抵挡力量,她们便打了一个哆嗦。
“我说大妹子,你可要看紧了,千万不要让你儿子不听话,自古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媒婆们回过神来,自然不敢去招惹吕杨了,而是围上了吕杨氏。
吕杨氏见到吕杨表态了,他也有些担心婚姻的事情会影响吕杨修业,不禁摆手道:“都说儿大不由娘,现在我儿子的官是越来越大了,我一个妇道人家见识不大,估计也定不下他的终身大事,这事估计还要我那老板和我儿子的老师说了算……”
“话可不能这么说,自古父母之命……”
“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没错,可也商量过才成,所以大家就先回去吧,你们说的人家我回头会好好打听打听,若是中意会找你们的,现在散了,都散了……”吕杨氏叫道。
“那好……”媒婆们终于散去了,吕杨氏松了口气。
“真是气死我了!”黄乙乙在屋里边气恼着,她抬头看了一眼黄道蕴,发现黄道蕴正手持一卷书在研究。
“我说姐姐,你还有心思在这里看书?那些可恶的媒婆,都找上门来为师兄说亲了,哼,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看上师兄,恨不得将师兄抢去做了乘龙快婿!”
黄道蕴放下书卷,似笑非笑道:“这事你急什么,咱们不着急,再说了,这种事情急也急不来!”
黄乙乙豁然争起来,俏眉竖起,恼火道:“姐,咱们怎么能不着急?现在师兄不仅是翰林院侍讲,还是一等子爵,爵位可世袭五代,整整五代的皇朝贵族,那是多大的一个香饽饽,咱们秣陵府那些世家们都恨不得扑上来,将师兄抢去做他们的乘龙快婿。”
黄道蕴目光闪烁,半晌才叹息一声,道:“这事你就别管了,这是他们吕家的事情,咱们姓黄,管不到的,而且师弟平日里虽然彬彬有礼性子谦和,但是他性格素来坚毅、有决断,在一些大事上不会随父母左右的!”
“是这样吗?”黄乙乙诧异。
黄道蕴点点头,笑道:“你若是不信,那就看着吧,特别是在前程以及终身大事这中事情上,师弟可是有自己想法的,断然不会让人越俎代庖,估计伯父伯母都只能听其言,没有做主的可能!”
黄乙乙眼神一亮,心想,应该是这样没错了,师兄自从入学之后没有靠家里人便置办下偌大家业,还捞了个翰林院侍讲的官身,目前更是做主修建吕氏园林,这一切,都没有从家里要支持,而是他自个儿努力赢来的,吕杨的父母自然没有底气事事做主。
“哈哈,说得是呀,这样我便放心了!”黄乙乙松了口气,她也不担心吕杨会看上其他女子,因为吕杨已经发下话了,说是成为秀才之前不考虑婚姻问题,即便说媒也不考虑。
“这事你操的什么心?”黄道蕴摇摇头,嘴角露出一丝苦涩。
“姐姐,我这可是为你操心,还为咱们家操心,你不会不知道吧,师兄对你大有好感,都说两小无猜、日久生情,你不觉得师兄是姐姐的良配吗?”黄乙乙连忙道。
黄道蕴沉默半晌,认真道:“这事只能由父亲做主,咱们这做女儿都自然要听父母之命!”黄乙乙皱皱眉头,又是厌恶又是不屑,撇嘴道:“我就知道会这样,我说姐姐,你这性子也太软了,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都是狗屁,我黄乙乙可不吃这一套!”
“住口,谁容你这般口没遮拦……”黄道蕴猛地站起来呵斥,语气已经非常严厉,“乙乙,你是怎么读的圣贤书,圣人就是这么教诲你忤逆的吗?往后再也不要让我听到这等忤逆之言,可知晓了?!”
黄乙乙愣住了,眼眶里饱含泪水,就差没有掉下来,她从来没有被黄道蕴这么训斥过,一时间又悲又惊,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涌起,黄乙乙就像是一头愤怒的小狮子,小拳头攥紧,仰头反驳,大喊道:“我没有忤逆圣人教诲,哼,乙乙从没见过像姐姐这么矫情的人,师兄是世上的奇男子,多少人想着抓住不放,你倒好,你若是看不上,那就让我嫁他好了,乙乙看得上师兄!”
黄乙乙说完,头也不回地跑出别居,往梅林方向去,估计是要跑到梅林哭鼻子去了。
“这丫头,真是疯了,敢这么跟我说话了……”黄道蕴愣了愣,不禁摇摇头,她感觉黄乙乙好像有些长大了,竟然也有了自己的主张和坚持,同时心也变野了,不知道礼教的厉害,更不知敬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