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知父莫若女,寿阳公主预料到自己的父皇看过道德经之后晚上必定睡不着觉,但是她没有预料到文帝第二天在朝堂上,便给每一位朝臣们发了一百份内官们连夜手抄的道德经,美其名曰分享。
这一举动可不得了,直接让大臣们诧异莫名,要知道这可是前所未有的事情。所以,朝臣们在下朝之后,珍而重之的研习皇帝赐下的经书。
不知道是不是文帝的疏忽,还是文帝的恶趣味,道德经的作者没有被写上,而是被摘去了,朝臣们钻研道德经之后,一个个兴奋异常,不忍释卷,有的甚至将之奉为至宝读了一遍又一遍,最后将之收藏在书房的重要书阁上,和最喜欢的圣人经典同列。
皇帝和朝臣的一举一动无不牵动着神都千万子民的目光,皇帝的嫔妃们,皇帝的皇子皇女们,还有朝臣的家人们都十分好奇皇帝和大臣正在研读的道德经一书,宫里的人可以向内官们要抄本读一读,宫外的则各显神通,也从各种渠道弄到了道德经一书的抄本,著者均是佚名。
远在荒州白龙潭书院将书艺州比的名次公布出来的时候,道德经一书已经悄悄在神都玉京城疯狂传播开来,这是一种从上至下的散播,正所谓上有所好,下必校之,因此传播的速度超乎想象。
当天的下午,神都玉京城的大街小巷,茶楼社馆都在谈论道德经这一本佚名之书,说是皇帝看过之后,秉烛夜读,不忍释卷。
于是书的作者让人浮想联翩,一些手眼通天的人开始打听作者的消息,最后将线索找到,原来这书是寿阳公主从荒州用专属奏章直奏上来的,于是有人开始往荒州打听。
这一打听,便再无悬念了。
无论怎么样,吕杨再一次拿到一个殿比名额,再次震惊整个秣陵府。
州比不同于院比,州比是全州的精英一同角逐,在院比之中获得好成绩的不一定能在州比之中独占鳌头,若是有人能够如此,那只能说明此人绝对有真才实学。
那些还认为吕杨是侥幸的人全都闭嘴了!若说礼、和御两项比试还有人嘴硬认为侥幸的话,那么道德经一出,再也没人敢这么说了。
第二天一早公布名次的时候,围观的人虽然很多,但是人们并不觉得吕杨摘得第一是一个意外。
凭借道德经拿到书艺州比第一,这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事情,虽然有一些激进的儒师不赞同道德经中的一些思想,但是他们不得不承认,道德经确实是一部奇书,凭着他们的智慧根本无法写书这样的著作来。
十三大书院中的一些儒师在震惊于道德经这样的不世奇书之时,开始怀疑该书不是吕杨原著,或者是另有人捉刀。
不少儒师们开始连夜扶乩,可惜所有人都失望的发现,扶乩的结果惊人的一致,那就是道德经确实是吕杨所著,作者并非其他人。
吕杨还不知道,他现在的名声已经越来越响了,若说以前人们只是道听途说,但是现在,随着州比的进行,越来越多的人关注起吕杨来,便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真正接触和认识到吕杨的不凡之处。
有心人只要稍微打听,就能知道如今的吕杨已经是寿阳殿待诏,有了不错的官身,往后前途不可限量,这样的人,这样的身份,再也没有人敢于轻视。
吕杨很忙,一大早便带着吕蒹葭前去拜见寿阳公主,得赐了不少御用之物,回到纯阳居,还来不及盘点两大马车的宝贝,陆苍和黄宗羲已经远远作歌而来。
吕杨迎上去,将柴门打开,迎接两位儒师进来。
“纯阳,恭喜你了,书艺拿到了殿比的资格,六艺之中,已有一半拿到殿比资格,这可了不得,即便是在人文荟萃的神都,也屈指可数。”陆苍哈哈大笑,捋着自己灰白的长须,整个人看上去清奇高雅,这气色远比以前要好了许多。
“多谢前辈夸奖!”吕杨笑着揖礼。
黄宗羲看了一眼院中的两辆马车,马车上几口大木箱,显然都装满了东西,“纯阳,这可是殿下赏赐的?”
吕杨点点头,笑道:“是的,殿下今天十分高兴,就赏得多了一些,回头让师姐和乙乙为老师多挑几件!”
“呵呵……”黄宗羲满意无比,挥手笑道:“纯阳有心了,礼物就不必给我了,毕竟是殿下赏赐的东西,你自用就好!”
“这如何使得?想来殿下之所以赏赐这么多东西,一部份原因还是因为老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