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市里的领导恐怕还在为县里的人事安排伤脑筋,杨学军未必能坐稳县委书记的宝座。就怕下面的人会阳奉阴违,将他的话当做耳旁风。”沈扬眉担忧的道。
项北京摇了摇头,道:“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梁家辉锒铛入狱,王德才被调离,虽然现在市里还没有最终公布李兆东等人的处理情况。但是随着王德才的自顾不暇,谁还会为他们三个出头,况且市里不知道有多少人盯住了这三个位置,他们三个的位置注定是保不住了。这么一来,县里前前后后动了这么多重量级的干部,市里不可能不考虑县委班子的稳定问题。正因为如此,更需要杨学军出来掌控大局,所以,他的上位是必然。”项北京无奈的笑了笑,接着道:“更何况,杨学军早就上了梅市长的船,这一次这么好的机会,梅市长怎么会眼睁睁的着煮熟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他是志在必得啊!”
项北京的一番话让沈扬眉频频点头,暗道还是自己把事情想的太简单了。他原本以为杨学军顺利上位的可能性并不大,甚至可能会有调走的可能,毕竟县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作为县长的杨学军竟然不可能不受到牵连。可是经过项北京的分析,却发现是他考虑问题的方式太片面了,没能站在全县的角度上来综合考虑这个问题。
“好了,这些问题总是要一步一步的来,先谈谈你个人的打算吧。”项北京话锋一转说道:“你人还没有上班,你的说客可就先登门了。”
沈扬眉一愣,茫然的着项北京,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项北京着沈扬眉疑惑的样子,呵呵笑着解释道:“来你也是被蒙在鼓里了。我就知道一定是老杜自作聪明,他这个人啊!小聪明太多了!”
“是杜科长跟您提过我的事情?”沈扬眉找到了一点头绪,疑惑的问道。
“是啊,这个老杜,他是不是又跟你谈过他那些琢磨出来的官场升职理论?”项北京意味深长的问道。
沈扬眉点了点头,笑着道:“我倒是觉得杜科长说的还是有些道理的。”
“也许吧,不过你自己也是这么想的,急着想要到下面去,到乡镇去锻炼锻炼?”
沈扬眉没有想到杜海宁对他的事情会这么上心。主动做了他的说客,卖了一个人情给他。要知道沈扬眉想去乡镇发展这件事由沈扬眉讲出来和由杜海宁讲出来效果完全不一样。其实这几天沈扬眉也一直为怎么跟项北京提起这件事而感到为难。项北京现在身边急缺人手,尤其却像沈扬眉这样信任而工作能力强的人手,沈扬眉如果在这个时候冒然的将他心里的打算对项北京和盘托出,那基本上就是朝着项北京摊牌。我就是想去乡镇发展,不愿意再呆在你的身边,你着给我安排吧。难免会给项北京留下这样的想法,有挟恩求报的意味。
可是如果这番话由杜海宁说给项北京知道,那么这只是沈扬眉心里的打算,并不是他最后的决定。而项北京知道了沈扬眉的打算之后,不管心里是不是同意他的想法,都会主动的和他谈起这个问题。如果项北京愿意放手,支持他去乡镇,那么自然皆大欢喜。如果项北京想挽留他,不愿意放他离开,那么沈扬眉也完全可以借口说这只是他心里不成熟的想法,根本还没有做出最后的决定。这样,沈扬眉可进可退,完全不必担心项北京会心生罅隙。
“我心里隐隐约约是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还是要听听您的意见。当然是您指哪我就打哪喽!”沈扬眉笑着道。他心里清楚如果没有项北京的首肯和支持,那么他到乡镇去也只是一句空话。虽然如果他坚持自己的想法,项北京亦不会阻拦,但是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恐怕项北京难免心生罅隙,这显然不是他想要的。所以,沈扬眉只能是耍个小聪明,将问题重新抛给了项北京。
“唉!其实到乡镇去干些务实的工作也是好事,我是大力支持的。可是,我本来打算政府这边先成立一个企业改制小组,办公室主任暂定为正科级,由你担任,顺利成章的解决你的正科级问题,也能更好的锻炼锻炼你的能力。等过个一年半载,企业改制的事情告一段落,你再到下面乡镇担任党委或者是政府一把手都少了许多阻力。可是,如果你现在就下去,想担任党委或者政府的一把手,说实在话,很难!一来你太年轻恐怕难以服众,二来我也担心你驾驭不了乡镇里那些个流氓干部。”
沈扬眉听了项北京的话,心里对杜海宁的感激又加重了几分。杜海宁不但做了沈扬眉的说客,而且他还稍稍耍了个小心机。本来沈扬眉想的是能到乡镇去当个副书记副镇长已经是求之不得了。可杜海宁却故意的说成他想去乡镇担任党委或政府的一把手。其实杜海宁也知道,沈扬眉的年纪和资历,根本不足以担任一把手的职位,可是不是有那么一句话么:如果想要打开一扇窗户,那么首先要提出打开一扇门的要求。
对于杜海宁的小心思,沈扬眉自然不会说破,他想了想道:“项书记,其实我觉得我们两个人的想法并没有什么不同。即使我去了乡镇,仍然可以负责企业改制的问题。”
“嗯!”项北京微微一愣,疑惑的道:“说说你心里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