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平安骑上那匹棕马,身后跟着驼这包裹的小驴,独自出来京城,往京西北的骠骑军军营赶去。这次驰援北疆,骠骑营的驻地被扩大了不少,以便一起去的禁军们能驻进这里。战场之事非同小可,两只不同的军队要协同作战,提前一起训练是必须的。
原本和程青云说好了,要一起来的,结果昨天程青云就先来了这边。平安这次只能自己一个人过来了。到了骠骑营的大营外,平安翻身下马,挎着改头换面了的鱼龙舞走向了守营的兵丁。
原本的鱼龙舞是鲨鱼皮鞘,上坠各色宝石珠玉,一看就是宝刀利器。现在被平安换成了普通的牛皮鞘,原本的玉柄也换成了乌木柄。只要不出鞘,没人能看出来这是一柄宝刀。战场之上就是这样,越不惹眼生存下来的机会就越大。反而是那些喜欢骑白马穿白袍的,不是真有大本事的,就是急着找死的傻子。
牵着一马一驴道了营门口,两个守营的兵士一横手里的长矛拦下了平安:
“什么人,骠骑营重地,闲人止步!”
平安虽然穿着军服皮甲,也知道这是程序,便是将军来了,这两个家伙还是会这么问,便伸手递上了自己的腰牌和文书,开口道:
“禁军折冲校尉程青云麾下书记官程平安,奉命前来。”
那两个小卒接过了平安递过去的东西,随便的瞄了一眼,开口道:
“我说的,原来是禁军来的大爷啊!怎么?禁军就不用受规矩了,3天前点兵不到,怎么现在才来!”
平安一听就明白了,这两个小兵明显是在找事儿,这次驰援北疆,派了禁军和骠骑军一起。骠骑军肯定会有想法,禁军是天子亲兵,各个方面肯定比骠骑军要阔气,这骠骑军眼红是肯定的。平安却没料到,第一天来居然就撞到了枪口上,正碰上骠骑军的人在执守大营。
这在军营里,最是不能服软,一旦服软,各种兵油子都会想见了腐肉的苍蝇一样围上了,直到把你吸干。所以平安直接板起了脸,冷笑道:
“不识字就说,爷们儿教你,上头写着呢!本官另有公事,延期来此!”虽然只是不如品的书记官,但是平安要自称本官,就是为了拿大。以职务来压制着两个小兵。
之前责问平安的那个小兵楞了下,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的,显然被气到了,但又不好说什么。倒是和他一起的那个家伙反应快,指着平安身后的小驴道:
“这是怎么回事儿?来报道骑着军马也就是了,怎么还带着背东西的驴!今天带私货,明天是不是就要叫酒菜来啊!那后天呢?还要女人吗!禁军的家伙就是这么败坏军纪的?”这显然是兵油子,一点点小事情,就上纲上线的拔高到了军纪的程度。
见到伙伴发力了,那个被平安顶了一句的小卒也发难了,开口道:
“我见过那个啥子校尉,是个跟女人似得小白脸,看着就像兔子。我说你这个书记官不会是走旱道走来的吧?”
平安这下忍不了了,这种污言秽语都出来了,摆明了只有动手一途了。反正军营里打架一向是输罚胜赏,只要不残废,长官都不会追究。虽不追究,但是这先动手和后动手还是有差别的,所以平安也骂道:
“两个废物,要动手就来。别唧唧歪歪跟市贸寺那些带貂尾的似得!”
这句话一出口,两个小卒马上怒了,放下长矛一齐向着平安扑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