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祁连流末开口,月灵已经是泼辣地反驳回去,半点情面也没留。
“他无意冒犯?!无意冒犯都成这样了,这要真有意冒犯是不是就得朝国师大人抽冷刀子了?!算计来算计去,以为我们主子好欺负啊!”月灵冷冷瞪向赤王二人,“弄成这样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程木泽一向只见过官场上的尔虞我诈笑里藏刀,哪见过月龄这样毫不掩饰骂出口的……
嘴巴张开又闭上,一时找不到话来应对。
虎视眈眈看着赤王的王斌心里冷笑,倒也不急着攻进城去。
如今赤王自己惹上麻烦,这要是把祁连流末惹火了,两人对上正好省去他不少功夫……
咬了咬牙,程木泽扶着赤王,脸上露出决绝,反正也已经得罪了国师,那就一不做二不休,先保住王宫再说。
“国师大人难道没发现自己府中少了什么么?”程木泽脸上闪过刚硬,冷声道。
祁连流末眸光微微一闪,淡淡道:“府里丢失的东西多了,本座怎么可能有闲工夫去记一些无关紧要的东西……”
程木泽冷冷一笑,“我想这东西对于国师大人来说应该不会是无关紧要的东西——”
祁连流末闲闲地挑起眉,“程将军倒是比本座还有把握?”
程木泽没回答祁连流末的话,冷声吩咐:“来人,把东西给国师大人呈上来!”
众人也是感兴趣地将目光投过去,不知道对国师大人很重要的东西会是什么……
只见一个小太监捧上一个罩着黑布的铁笼子,四四方方的,看不清笼子里放着什么。
祁连流末眸光一闪,凤眸轻轻挑起,墨黑色的瞳仁平静如海,深得看不见底。
月末几人一看那铁笼子就是心里一咯噔,暗暗瞄一眼祁连流末,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程木泽抬手掀开黑布,笼子里一团白色微微蜷缩着,看不清楚是死是活。
周围的侍卫太监皆是面露惊色,随即看向程木泽,心里暗忖,这程将军不是被气糊涂了吧,拿一只半死不活的宠物来威胁国师大人?……
白银隐在黑暗里良久,猛地看见清浅的光亮,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一眼就看见周围一身肃杀气息的侍卫太监。
心里微微一动,眸子一转,将周围的情势都收进眼底。
她被赤王抓住之后就一直装出一副无害的样子,暗地里努力积聚起身体里的灵力。
但奈何她修炼的时间还是太短,再加上她短胳臂短腿的完全没有任何杀伤力,就只能伺机而动。
白银还在打量着周围的环境,就听见程木泽带着冷意的声音响起。
“怎么样,国师大人,我拿出来的这东西对你可重要?”
白银身子忽地一僵,百念电转,看来赤王是早就料到会有人逼宫,所以借她来威胁祁连流末出手。
她条件反射低下头,顺着程木泽的目光看过去,就见城墙下祁连流末懒懒站在那里。
他轻紫的华袍迎着风在空中摇摆,优雅,淡漠。
明明周围站着一群人,他却像是吸引了世间所有的矜贵荣华,整个人若谪仙临世。
眉眼微微挑起,似笑非笑,就只是闲闲站在那里,却是说不出的俊逸潇洒。
白银一颗惶然的心忽然安定下来,有种委屈酸涩的感情从心底上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