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眸瞧一眼自己枕着的胳臂,又拽了拽身上的袖角,舒服地眯起眼睛,在祁连流末怀里蹭蹭。
大喇喇地抱住身下的胳臂,不经意的动作却是显出她心里的占有欲,心里暗道,这个软硬适中的人形轿子一定是她的,吼吼!……
祁连流末感觉到小狼勒住自己的力道又紧了些,无奈地揉揉她的小脑袋,也只有她才会敢在他面前这么肆无忌惮——
怀抱里太温暖,白银眼皮眨了几下,终于扛不住周公的召唤,打着小呼噜睡着了——
祁连流末眼皮懒散垂下,脚步放轻,让怀里的小家伙睡的更舒服些——
做了这些还不够,右手食指轻轻一划,白银周身泛起银色清光,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声音响动。
做完这一切,祁连流末脚步平缓地往西街国师府走去。
……
子时的打更声响过三遍,整个国都安静下来,惟有清湖水还在轻缓的流淌,无止无息,不知疲倦。
夜色迷离,如沉砚的夜幕深沉无边,笼罩苍穹一片。
就在这安然寂静中,忽然有一道人影闪电般从屋檐上飘忽而过。
那道人影的速度极快,瞬息就飞过百米,衣角在猎猎夜风中上下翻飞,冲着某处狂飙而去!
……
西街,国师府。
祁连流末墨发毫无束缚地披在肩后,修长如玉的手拿着一本古籍,带着懒散的眸光落在书上,衬得他眉宇矜贵傲然。
他懒懒靠在书桌一旁,背靠明窗,窗外有银白月光照进,映的他容颜如画,天人之姿,耀眼绝世。
轻紫的华袍自然而然地顺着软塌垂下,显出几分洒脱不羁。
祁连流末将目光从书上移开,望向不远处床上缩成一团的肥团子,眼中有无奈宠溺之色闪过。
这小家伙,睡着了比醒着还难缠。
醒着的白银欺软怕硬,祁连流末随随便便一个冷眼扫过去她就乖乖服从了。
可是睡着了那就不一样了,任他威逼利诱就是面不改色不为所动,死活不松开它勾住自己衣角的爪子。
祁连流末没有办法,原想用法力把这小家伙给送到小窝里去,但白银愣是有办法让他心软——
只要白银一发现自己怀里抱住的胳臂不见了就会扁嘴,然后哼唧哼唧地装委屈,于是铁石心肠的国师大人就心软了,割地赔款许下无数承诺之后才将睡的迷迷糊糊的白银从身上弄了下来——
祁连流末眼神落在白银身上,忽地凤眼眯起,眼中清浅的笑意淡去,只留下一片剪影。
抬手给白银设了个结界,祁连流末眉眼轻扬,缓步出了房间。
国师府一向不准外人进入,也没有人敢冒触怒国师大人的风险一探这个神秘的地方。
但今天倒是不一样,竟然有胆大包天的人连连破掉祁连流末设的两处阵法进到了国师府内院——
翠绿的竹子随风摇摆,清雅的竹香顺着风飘扬到了整个国师府。
祁连流末抬手让场中的护法退下,清冷的眸光在对面的人影上扫了一圈。
夜风吹起祁连流末披散的墨发,飞扬的发梢让男子冷漠疏离的容颜多了几分疏狂。
“夜探国师府,连破本座青竹红莲两阵,你倒是胆子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