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开,不然真的不客气了!”
那人抬头,嘴角微微扬起,神情之中带着鄙夷,钱姓公子身形一晃一拳打来,不想也是练家子,披头散发之人手臂一抬挡住对方攻势,几乎出于本能。
那人冷哼一声,“有两下子!”
“算了,和这种人动手不免失了身份!”
不想那人不依不饶,“你们说平原君除了出身好之外有什么,只知道花天酒地,蔺相如逞口舌之能,廉颇固守成规,赵国落在这些人手里可悲,真是可悲!”
“满嘴胡言,念你醉酒,快些让开!”
那人冷哼一声,“是不是说到你们心里,所有人心里清楚,只是不敢说罢了。”
“扁他!”
三道人影同时攻出,拳脚攻来,那人身形一晃,动作极快,不想脚下一绊,整个人失去平衡身子摔倒在地,多半是饮酒太多的缘故,三人眼前一空,那人直接摔出去,身形上前一阵拳打脚踢。
“赵国第一剑手,如果你是老子就是剑圣!”
“踢你个第一剑手,废物!”
“废物!”
三人吐了一口吐沫,拍拍身上的尘土向前走去,那人身形挣扎几下,“没有人能够看不起连晋,所有人都会后悔!”
身形缓缓站起,借着月色终于看清那人样貌,嘴角带着一丝血迹,眼神之中尽是怨恨,酒壶扬起,一股酒泉完全倒在脸上,泪水混着烈酒一直流下,“连晋,败了,彻底败了!”
原本那个桀骜冷峻、不可一世的连晋如今变成这副样子,他的身上曾经萦绕太多希望,平原君的器重,精妙的剑术,加上身为公主之身赵雅的仰慕,不可否认,连晋唯一缺少的就是一个时机,一个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到时必然可以成为赵国新星,随着那一剑,所有希望完全破灭,怒骂声、呵斥声、嘲笑声,任凭杂物打在身上,他只想逃离,躲在僻静的角落里,一个人品尝失败的滋味。
一个人喝醉,最是无奈。
赵括!身为胜者被人提及,连晋能够拥有的只是嘲笑。
相比都尉府上的喧闹,平原君府上不免冷清许多,平原君手里端着茶杯,醉剑客威固站在身后,“城内权贵大多去了都尉府庆贺,君上为何迟迟不肯动身?”
平原君笑道:“本君曾经有恩于赵奢,如今赵奢之子赵括统领新军同样符合本君的心意,既然一切都是为了赵国兴盛,本君何必在意那些表面的东西。”
“君上此次派出的剑手尽数被赵括击败,市井之中传言君上必然为此气急败坏,所以一直不肯现身!”
平原君听罢哈哈大笑,“何必在意市井之言,即便本君亲至,同样会有人认为本君此举绝非出于本心,公道自在人心,眼前还有一件更为重要的事要与大王商议。”平原君说完站起身形,身前的谋士眼珠一转道:“君上是指秦王相约之事?”
平原君点头,“这件事最是头疼,当日秦王相约大王渑池相会,未曾讨到好处,如今约本君入秦不知有何居心!”
“君上完全可以推脱!”
平原君摇头,“秦、赵关系微妙,秦昭王更是得罪不得,这件事还需从长远考虑才行,本君立刻入宫去见大王!”平原君站起身形,快步来到门前,身形停住,“可有连晋的消息?”
“有人在酒馆里看到,这几天一直待在里面,醉了醒,醒了醉,多半是无法从失败的阴影里走出来。”
“这件事你如何看?”
威固笑道:“酒只能麻痹一时,连晋必然可以重新振作。”
平原君点头,“希望这件事之后能有个教训,连晋是个人才,只要以后能够安心为赵国效力,本君必然还会给他机会。”
“君上之心天地可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