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你的顾忌确是有理。太子爷若是被染上了病,你也难逃其害,是不是呢?”冷奴儿虽笑,心中却苦。
娄曼见冷奴儿面色如灰,小声笑道:“话就这么多,冷姑娘休息吧,我便不多做打扰了。”掩门而去。
冷奴儿手掌倏地合起,将水杯攥了粉碎,手掌皮肉被瓷瓶割破,鲜血顺着五指淌下。
两月后。
太子府,书房。
杨怅正自持笔在宣纸之上书写,叩叩声响,门板被人敲响。
“进来。”
杨怅淡淡一笑,搁下毛笔,静待猎物进入陷阱。
门咿呀打开。
冷奴儿肩负一个包袱走进屋内。
“太子爷,这两个月在你府上多有叨扰,冷奴儿十分感激你收留之恩。今日是来向你辞行的。”
“辞行?住的好好的,为什么要走?”杨怅不解。
“这地方虽好,但毕竟不是我的家,我留在此处……心中不安。”冷奴儿眸光柔柔凝着杨怅,叹道:“再会。”举步向外走去。
“等一等!”
杨怅几步跟上冷奴儿,从后拥住她身子,低下头在她耳边说道:“不要走。我舍不得放你离开。”
冷奴儿心中猛然跳的紧了,强作镇定,转回身搂住他的腰身。
“你既然舍不得放我离开,为什么一连两月不去看望我?我多次求见,你也总是将我拒之门外?难道正如娄曼说的那样,你嫌弃我么?”
杨怅身子一震,惊道:“娄曼出言侮辱了你?”
冷奴儿泪水夺出眼眶,伏在他胸膛前,默默不语,心想若是能够就近留在杨怅身边,才能够对他施蛊术,控制他心性。
“太子妃也是一片好意,为你着想。再说了,谁出言侮辱了我,你在意么?”
杨怅微微一叹,将冷奴儿的脸颊抬起,抬袖拭去她的泪珠,低声道:“过去这两个月,我有事要事在身,不单单没有见你,纵是父皇、母后邀见,我亦没有赴约。”
“真…真的么?”冷奴儿破涕为笑,淡淡道:“你如果说谎诓骗于我,我会亲手杀了你!若我到时不舍得杀你,我便自你眼前消失不见,让你生生世世找我不着!”
杨怅心中一紧,良久才缓缓道:“我…不诓骗你。”
就在此时,娄曼房里的丫鬟来到门前,轻轻敲门。
“太子爷,太子妃让奴婢前来问过,不知太子妃是否需要为爷留盏灯?”
娄曼来请杨怅回房歇息。冷奴儿身子一僵。
杨怅看了一眼冷奴儿,轻轻拍抚她的后背,随后对门外小婢道:“不必了,你去回了太子妃,孤王今夜在东院歇下了。”
太子府东院是太子爷的居所,太子妃亦从未在此留宿,难道爷要留宿那面带黑纱的狐狸精。小婢狠狠看了一眼冷奴儿,却不敢发作,对杨怅恭谨福了福,“是。”转身退去。
冷奴儿推开杨怅,笑道:“我知道了你是因有事在身才不去看望我,便不生你的气了。你歇息吧,我回房了。”出屋来到院中。
院中大雪如鹅毛飘下,难以看清道路。冷奴儿立在长廊边上,踟蹰不前。
“今夜风雪太大,你的住所离此处甚远,我也懒得每日送你回去。你从今往后,你便留在东院住下吧。”
冷奴儿身子一轻,已被杨怅横抱在怀,快步走到卧房之内,将她放在床榻之上。
“喂,我是你府上客人,这么没名没分的留在你的卧房之内,那算什么说法。”
冷奴儿微微嘟唇,点着杨怅的胸膛。
“若是因为我曾被卖入烟雨阁,而后又被奸人侮辱,你就以为我是随随便便的女子,那你可打错了主意!”
杨怅倏地手掌伸在她后颈,将她拉近到他的身边,直直望进她的双眼,“你要名分?我给你。明日便立书给你名分。”
他说着,便猛然低下头,朝她唇瓣吻去。
冷奴儿倏地别开了脸颊,“你…你明日先昭告府上,我已是你的人,我才会与你…与你…”脸颊羞红,渐渐没了声音。
杨怅微微一笑,亦不勉强于她,说道:“便依你的意思,先给你名分。今日我有些困了,早些歇了吧。”
杨怅退下双脚之上的皂靴,在她身侧床边和衣躺下。
冷奴儿面对他的后背,他身上幽香以及男儿体息在鼻间缭绕,她心中一阵烦躁,向床里侧移了数尺。
她双目紧紧凝着杨怅,不多时,便听他呼吸调匀,已然熟睡。
机会!
冷奴儿自袖中掏出一个玉瓶,拧开了瓶塞,伸手将瓷瓶口对着杨怅的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