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草芽她……她……”
杨骜声音低哑,染上浓重欲火,心不在焉道:“这半月来,连连大雪天气,她尸首保全完好。”
心妍倏地坐起,伸手掀被,“我去看看她!”
腰间一紧,杨骜左手臂伸到她小腹,将她腰肢环住,向后一捞,使她又躺了下来。
“妍儿,世事无常,保不准这就是人生最后一次相聚,谁也不能保证,下一刻还能否相拥而卧。”
说到此处,邪肆轻笑,在她耳畔轻轻吹着温热气息,“你当抓住时机,对朕上下其手才是。”
上……上下其手?皇上,是您老想对别人上下其手吧?
心妍寻思,天色已亮,他定要去早朝的,不如等他上朝之后,她再立刻下床去看草芽便是。
想到此处,啊的一声,捂住左肩,“好痛!”
杨骜脸露惊色,“怪朕,你伤未痊愈,原也不急于这一时……只因是你,便每每忘了分寸。”松开她腰身,让她平躺榻上。
“嗯,天色已亮,你不去早朝么?莫要百官久等。”
杨骜点了点头,见她莫名乖顺,他心中微微异样,警告道:“别耍花样。”坐起身来,右手臂才稍一动弹,便闷哼一声,眉头也皱拢起来。
心妍见他脸上神情极是难受,紧张问道:“你怎么了?”
杨骜轻轻道:“右手臂被小混蛋自昨天下午开始,枕了半天一夜又加一个早晨,此时又酸又麻,动弹不能了。”
心妍双颊晕红,扭捏道:“谁……谁是小混蛋啦?你才是小混蛋,你宫里的人都是小混蛋!你……”
贾信的声音自屏风后响起,“心妍主子,再骂下去,便要将皇族祖宗辈也骂了。”嘿嘿一笑,不如制造了机会让心妍主子服侍皇上,提议道:“皇上右手不能动弹,无法穿衣,咱们奴才下人的也不便进去打扰二位,只有劳烦心妍主子帮皇上更衣。”
心妍呆了一呆,扶住受伤左肩,坐起身来,伸手要拿起他衣衫。
“不必了。你有伤,歇着就是。”
杨骜拿过衣衫径自套在身上。
心妍扬扬眉毛,她正不愿给他更衣,如此甚好。拿起衣物递到他的手中,
“我也常常腿脚发麻,过个一顿饭的功夫就好了。再有啊,腿脚发麻那会子,你不觉得感觉顶好么?真真是个叫天不应、叫地不灵的感觉极好!”
杨骜道:“感觉是不错。若是天天如此,更是甚佳。不如,以后每日朕都提供出这条手臂给你当枕头,也好每天都能享受此等乱七八糟的美妙感觉,你意下如何?”
心妍斜斜看他,“那可不行。你的手臂像石块,枕在头下多难过!那不如,你每日抱这狐狸睡好了。”伸手指出。
杨骜顺着她手指看去,轻轻笑道:“可惜朕对公的不感兴趣。”挑眉看着心妍,眼神仿佛在说‘只对你感兴趣’。
心妍见他目光灼灼,于是眼神四处闪躲,只听他又问道:“你以往胳膊酸麻,后来怎么好的?”
心妍想了一想,“玉质帮我揉揉按按就好了。”提起母亲姓名,不禁心内发酸,连连叹了两口气。
眼前黑影掠过,杨骜将左臂横到她面前。
心妍瞅着这比她小腿还粗的手臂,不解道:“干嘛?”
杨骜耸耸肩,“要你像你母亲对待你那样,对待我。”
心妍微微怔愣,许久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她给他揉按手臂,心道这人此时当真稚气的可以,捉住他手臂轻轻按压。
忽听他淡淡笑了,笑声之中满是得意。只是心妍为发觉,他看到她腕上玉镯之时,眼神陡然变了,仿佛知晓了什么事情一般,筛选了字句,问道:“你生辰礼物,你还算喜欢?毕竟它……”说到此处,停了下来。
心妍偷他一眼,丢开他手臂,躺倒在床,拉住被褥盖住脸颊,说道:“马马虎虎,勉强戴着玩吧。皇上走好,不送。”
耳边传来 穿衣声。随之是洗漱之声。
心妍缓缓将被子拉下几寸,朝床边看去,眼前黑影覆下,接着唇瓣一阵温热,被杨骜深深吻住嘴唇。
“老实留在寝殿,乖乖等朕回来。”
杨骜抓抓她头顶发丝,随即转身出屋去了。
房门掩住一瞬,心妍掀被下床,着衣洗漱,见桌上有些粥食,简单用了,随后推门出屋。
“草芽尸首现在何处?”
心妍见屋外院中有几名婢女,于是出声询问。
仆婢知道这名主子便是半月前使得皇上在地牢之内公然违背母亲旨意的女子,于是纷纷心生畏惧,嗫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