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叔,你相信我,针灸跟扎针不一样,真的一点都不疼的,栾树手法非常纯熟,我保证他不会弄疼你的,好不好?”
江若离整个人半蹲在顾青衣身前,一手搭在他膝头,一手轻轻握住他的手腕,说实话江若离此刻的内心也是崩溃的,她从来没有在儿科工作过,不知道其他儿科护士对待那些不肯扎针的小朋友是如何劝说的,她向来都不是能言善道的人,让她来安抚顾青衣,委实有些强人所难。
栾树已经调理好内息,此时捏着银针便走了过来,见顾青衣竟然还衣冠端正的坐在床上,脸上便些许不悦来。
“待会我行针时,需要师公脱掉外衣,全身赤裸,还望师公能够配合。”
顾青衣一听他竟然这么说,当场就炸毛了有木有,全身赤裸那是什么概念,那说明这绝对不是一针两针就可以解决的事,甚至他还要全身施针,否则他也不会要他全身脱光了。
“顾叔,你不要这样,你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如果不及时将你体内的肉刺引出,一旦下一次爆发,很容易便会有生命危险。”
“可不是嘛!”
刚刚那一会儿的工夫,江若离已经大概将自己与顾青衣相认的经过说了一遍,眼下胡莉儿见江若离苦口婆心* 的劝了半天,还依旧是毫无效果,忙也跟着加入到了劝说的行列。
“您说您在这守了大半辈子,图的到底是啥?好容易见着故人之女。也还认了亲,多么皆大欢喜的事啊!您就不想着让她多孝敬您几年?等再过几年江老大结婚生子,您就不想尝尝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而这所有的前提是。您必须得首先健康长寿不是?您说说是不是这个理?”
胡莉儿一席话,说的顾青衣犹如醍醐灌顶,瞬间便想明了利害关系,扎针什么的固然令人生畏,可他好容易才见着江若离,这要是不明不白就死了,他不得亏死了。
想到这里。他索性把牙一咬,狠狠道:
“我可说好了,不许拿我试针。这次治不好了,下次说啥也得换个法子才行。”
“好好好,都听您的。”
这会儿,只要能让顾青衣配合。江若离自然是什么都肯答应的。至于栾树能不能针到病除,那就不是她能管的事了,再说啦,就算这次不行,下次总还有法子劝的,有胡莉儿在,死人都能给她说活了,更何况只是劝人扎个针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经过这么一闹,初见顾青衣时那仙风道骨的感觉也算是彻底消失殆尽了。江若离领着几人退出房间,只留下栾树与顾青衣在房中施针,说实话她更喜欢这样的顾青衣,没了那种清高与疏离,这样会耍小孩脾气的顾青衣,才真正给了她一种久违了的亲昵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