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再无话可说,也不知到底走了多远,直到眼前豁然开朗,几人才猛然反应过来,合着这是到那黄蛟的老巢了?
将已然昏睡不醒的胡莉儿暂时交予叶南看护,江若离自己则眯着眼睛,上下打量起眼前偌大的石室来。
这石室约有二百来平方米,壁顶呈锥形设计,最高能达二十多米,最矮却还不足十米,也不知是不是室内特别空旷的原因,还是他们几个才从那逼仄狭窄的洞穴中出来,所以见啥都分外宽敞,总之这间石室看起来显然比它的实际面积要大得多。
石室的整体建筑以青石为主,壁顶及环侧皆镶有汉白玉的童子献寿浮雕,虽说不上多么惟妙惟肖,却也是形神兼具,颇有风骨,石室的正当中砌有一长方形的石台,石台四角还各立了四只一尺多高的圆柱形白玉浮雕。
看到这里,江若离不由冷笑出声。
“好一只狡诈的孽畜,竟敢藏到人家的墓室里来了。”
江若离虽说对历史考古之类的一向是兴趣缺缺,但没有知识也有常识。怎么说也活了一百多年了,若连墓室的最基本构造都认不出来,估计这辈子也就只配长眠于小土包了。
“主人。这里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九儿下意识的抽了抽鼻子,长眉微蹙,抿着小嘴,明明应该是一副忧思重重的深沉状,偏偏全被他那张粉嫩嫩的小脸蛋儿给毁了个彻底。
“我也知道不对劲儿,可究竟是哪里不对劲儿呢?”
江若离也摘了防毒面具,负着手臂。信步在墓室中晃了两圈,却很悲哀的发现,这里早被盗墓贼光顾得毛都不剩一根了。虽并不是主墓室,但一个小小的龛室便能有此规模,此间墓主人的奢华已可见一斑,瞅着中间那个空空无也的长方形石台。江若离除了叹息人心不足外。简直已无话可说。
珠宝玉石,瓷瓶铜器,这些个陪葬物品他们偷也就偷了,竟连个棺材尸首也不放过,这帮家伙儿果真不怕有一天报应临头吗?
身为医道世家子弟,江若离确实也听说过百年以上干尸或可入药的传闻,甚至年头越久的越有奇效,不过这些皆是江湖邪术。是不是真有效,其实谁也不知道。
“呵呵。有点意思啊。”
不知何时,黄三爷已然钻出了睡袋,两人听他突然开口,不由循声望去,只见他此刻正背负着小手,人模人样的站在石台两边的圆柱形浮雕上。
“主人出自大家,自然不屑这些旁门左道,所以不知道也是正常,老夫斗胆提醒一句,你们可看出这壁上灯盏有何蹊跷呀?”
黄三爷说着便以指点江山的派头,冷然伸出一只小爪子,两人顺着他所指方向望去,只见那石壁上赫然嵌着一盏造型古怪的青铜灯盏,经他这么一提醒,江若离也觉得这灯盏有些邪门,不禁上前几步,欲靠近了仔细看个究竟,却不防黄三爷突然喝道:
“别动!我滴小姑奶奶呦!那玩意儿也是能随便乱摸的吗?那可是磔刑盏,真沾了这倒霉玩意儿,当场蹬腿儿都是便宜你了,那可是要永生永世忍受磔刑地狱之苦的呀!”
许是真的急了,江若离还在考虑要不要相信他的危言耸听时,黄三爷已经炸着毛的冲了过来,抱着江若离的小腿肚子硬是给她拖出了好几米远才终于停下来。
“我说你咋就不信腻?我还能骗你是咋滴?这玩意儿我真见过,就在现今漠河附近一带,那时候我才通灵智不久,爷爷说要领我去大墓里见见世面,我傻呵的就跟去了,结果我爷爷再也没能走出那个墓,当初若不是爷爷拼着老命救出了我,估计我早就化成灰了,你觉得这么个缺了大德的东西,我会不记得它吗?”
黄三爷越说越急,满眼都是赤|裸恨意,初时他还咬文嚼字的端着架势,这功夫哪里还管得了这些,只恨不得立刻就扯了江若离逃开这个鬼地方,离这害人的玩意儿越远越好。
“主人,你就听老夫一句,这个地方待不得,太邪性儿了,俺们快点走吧,这倒霉地方我是一刻也不想待了。”
江若离始终沉默听着,这功夫却笑着俯下|身,将死拽着自己裤腿不放的黄三爷抱在了臂弯里。
“三爷别怕,如果这东西真是磔刑盏也未必是坏事,要不是有你提醒,我还真差点忘了,这东西我也曾在书中见过,可以说它自成一方空间,当中便是磔刑地狱,凡是被此盏所摄诸魂者,将不生不灭,永受磔刑地狱之苦,可是三爷,你难道就忍心眼看着你爷爷一直被囚在里面遭罪不成?如果你真的这样想,我并不介意离开。”
江若离特有的沉稳声调,如天山之泉潺潺流过便浇熄了黄三爷一腔的心火,他永远都忘不了当年爷爷舍身救自己时的情景,想到爷爷到死了都死得不安生,他顿觉好似五内俱焚。(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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