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眼拙了,这等狂草,非年轻人不可。你拿着这字看上一天一夜,就自会明白。”
“哦,我儿竟有这等眼光,说于娘听听。”
“娘,我说了你也不明白,我虽然读书不行,但就好个字画,我的字在京中也颇有盛名,就那凤小姐也不敢对我的字指点一二。”
定国候夫人得意笑道:“你的字好娘知道,三岁习字,如今在京中,也是才名远扬。凤家小姐也是酷爱字画之人,她对你的字不评点是因为欣赏。”
“说到赏字,凤小姐倒是有点眼光,先以为她看走眼,没料到真是珍宝,不是为了笑话她我还寻不到这卷字呢。”
定国候夫人笑得更开心了,“睿儿,你若要真要去寻这写字之人,不如先把婚事定下再去可好?你今年都十六了呢。”
“不好,要订你给三弟订去,别打我的主意。”
“胡闹,你三弟只是庶子,岂能与你相比。你庶兄弟的婚事我早有成算,到底我们也是候府,就是庶子也不会亏待他们。倒是你,现在这年岁了,不把亲事订下来,为娘可不放心你离家。”
“那行,娘,你看着订就是,只要不是凤家,随便哪家都行。”
定国候夫人的脸色瞬时僵硬。
她与夫君就是有意凤家,只有凤家的凤仙儿最是能配得上她的儿,无论家世、才貌、年岁都相当。
“好了娘,你去吧,下回别动不动就请什么太医来给我诊病,那些家伙要有用,宫里的一堆嫔妃就不会天天生病,永远治不好了。”
“睿儿,”定国候夫人低低喝斥,“在外可万不能这样说话。”
陈晟睿撇撇嘴:“知道了。”
定国候夫人回了房后,吩咐她身边的桂嬷嬷:“奶娘,你去库房里取一幅上好的字画来,睿儿拿了王家的一幅字,咱不能当做不知道,总得有个回礼,告诉王家,睿儿拿了一卷心经回来。”
“是,夫人。”桂嬷嬷应着,又小心问,“夫人,您真的打算让睿儿去寻那个人。”
定国候夫人叹气道:“不允睿儿就会乖乖不去了吗?倒不如允了,只是,他与凤小姐的婚事啊,罢了,等候爷回来再问问。”
桂嬷嬷道:“候爷哪里管过府里的事,天天不是眠花问柳,就是和一堆小妾喝酒逗乐子,只可怜了夫人出身世家,却被如此相待,嫡子竟然不是长子,这真是京城的笑话。要不是有个睿儿……”
桂嬷嬷的声音哽住了。
定国候夫人摆手:“罢了罢了,还提这些做甚,这等笑话在京城又哪里少了。如今我过着自己的安生日子,等到睿儿将来大了承袭,降一级也是个一等伯,那时我也就圆满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