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汉子被程婉瑜骂了一通,见她真的生气了也讪讪的不敢吭声。耷拉着脑袋,好似受了许多委屈一般。
一旁的崔西月瞪着眼睛看着这一切,心里不甘心起来。从前看人家吵架,不就是这两句话随便说起来。大家都顺着话,会对程婉瑜发难么?怎么自己家不是,不仅自己被亲娘拽了耳朵程婉瑜也不生气?
“听听,听听你二嫂的话。这么大的姑娘了,好赖不分咧?以后多跟你二嫂学一学,别总跟那些田间地头的长舌妇学舌!”平婆见程婉瑜不生气,反而主动化解了这一场尴尬。心里对这个媳妇儿更加满意,更因此对她更愧疚起来。
“娘,你既然这么说了,我不妨就把我的心里话说一说!”程婉瑜见那些长工们自动的回了住所,不在院子里跟主家一起乘凉。眼前都是自家人,用不着给崔西月面子。有些人必须要敲打敲打才是,不然以上辈子的情形来看,崔西月出事儿的可能性很大。
“老二家的,你说吧!”平婆心里咯噔一下,暗道:难道老二家的又后悔了,准备来一场文斗?
“都说长嫂如母,我这个二嫂也是有资格教导小姑小叔的。”程婉瑜这话让崔明、平婆以及崔西斌都非常认可,三个人连连点头称是。
看不见崔西月不服气的脸,以及阮三娘低下头的表情。
“西敏跟曲大丫的事儿,让我难堪更把崔家推到了风口浪尖上去了。他是个男人,心不细想的不周到。可小姑今年十五岁了,即将要议亲了。出了这个事儿,哪个人家愿意要她?小叔虽然才十岁,可他悟性好,将来做了官,有心人若要为难他,就他二哥这个事儿传出去,够他喝上一壶了。”
程婉瑜说的话他们只想到了一点,那就是影响了崔西月的名声。可怎么就能影响到崔西政呢?平婆不明白,只会种地侍弄庄稼的崔明就更不明白了。
“老二家的,有这么严重么?干出这个寒碜下作事儿的是老二,怎么就能影响到老三呢?”崔明想了想放下了做公公的‘体面’,开口问着二儿媳妇。
“爹,入朝为官要的是清正廉洁。纵然不是书香门第起码也要家风淳朴吧?就西敏这个事儿,你们能说这是家风淳朴?”程婉瑜解释完,众人恍然大悟。
平婆更是激动万分,她上前握住程婉瑜的手。脸色激动:“头前儿你买了曲大丫为奴,你公公心里不舒服。我就说你做得好,这不只是为了一时之气,更是为了崔家的颜面。现在人尽皆知不假,可过几年谁还记得?等西敏回来,她坐实了妾的身份,到时候也就消停了。”
这一番话说的颠倒不通,但崔家的人立即明白了过来。原本暗自揣测程婉瑜是个阴狠毒辣仗势欺人的恶妇,原来还有这么一个贤良的举动。
崔西斌这个做大哥的不好当面称赞感激弟媳,只能忍着激动对身边的自家媳妇儿小声:“你看看人家,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以后多跟弟妹学学,好多着呢!”
阮三娘紧咬下唇,咽下心里的苦涩。弟妹才进家门几天,生生的把自己的比了下去。自己才是长嫂未来的家母,做的比谁都多起的比谁都早,却被一个只会说好听话的弟妹比下了下去。
平婆粗糙的手掌刮得程婉瑜手心手背直痒痒,她抽手反握住婆婆。嘴上不说话,心里却暗暗发誓:婆婆,你的好我一辈子都记得。纵然这一世不愿再做你的媳妇儿,但也保护你不再受那些苦楚。
“想不到你养在深闺的姑娘竟然能明白那些道理,看来你的兄长们一定将他们做生意的所见所闻讲给你听。没想到我还有这等福分,可是曲大丫虽然成了奴才,可有心人所想查也能知道西敏的混账事儿啊!”虽然小儿子当官还得个十几年,难保不影响他咧。
“成亲之日拐黄花闺女私奔,那是家教不良人品不好。若是与小妾负气出走,也只能算是**韵事罢了。既然咱们手里有卖身契,就说说破大天也有理。单品这个,没人会笑话小叔的!”程婉瑜的话让平婆松了一口气,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但也知道跟自己息息相关。崔西政眼见好似一场即将落在自动头上的灾难被新嫂子解除了,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儿但还是觉得她很厉害。
“切!就会说好听的哄我爹娘。要不是你横插一脚,崔家也不会有今天这等祸事儿。你分明就是惹祸精,反倒把自己当菩萨。啐!真不要脸!”崔西月看不惯全家人把这个贱女人当成恩人一般,尤其是自己还是那个衬托红花的绿叶。
“混账东西,怎么这么糊涂!”平婆刚才挪到了儿媳妇儿身边,此时见女儿说胡话却又打不到。气得咬牙切齿,程婉瑜眼色一沉,忍不住要给小姑一个教训。
“娘,若是不给她一点教训,恐怕永远都长不大呢。”崔西月肩膀一缩,恶狠狠地看着程婉瑜。尖叫道:“你居然还敢挑拨我娘打我?你,你,你活该被二哥抛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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