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糖也不及那人甜,有了他,我此生便别无所求了。”元恒喃喃说道,狭长的凤眸里散着明亮的光。
闻言,皇甫靖一愣,转头看向元恒,观他这副神态模样,定然是中情毒已深。
既然元恒有了心上人,那他也没有必要非当打鸳鸯的大棒。
皇甫靖赔笑道:“算我今日冒失了,别介意,一会我先自罚三杯。”
“无事,那么好的酒,让你一人独饮了多可惜。”元恒淡然说道。
皇甫靖被他这句话逗得仰头爽朗笑了起来。
酒被皇甫靖拿锄头亲自从一株桃树下挖了出来,近四月的日子,树枝上还未见绿意,倒先钻出来不少玫粉色的花骨朵。
“闽江这些时日不太平,就要劳烦你多费心了。”元恒在一旁站着,满眼望去,尽是想要冒出头的生机,“只希望一切能早点结束,天下太平,他也能太平。”
“皇甫家以后还要受你庇佑,我费点力气又算什么。”皇甫靖拿起一块湿布,将酒坛上的泥土清理干净。
他听完元恒后面一句话,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头子,竟然对元恒口中的“他”生出了一些兴趣。
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子,能让这个什么都能豁的出去的少年,将她放在心里。
当然,他不会多问的。
白玉桌上放着两支青铜爵,古朴的规则花纹,黄青的颜色,注进微微泛点米白色的透明酒水,香气瞬间氤氲而出。
两人各喝了一杯。
皇甫靖酿的桂花酒,还未让元恒失望过。
“还没来得及问你,段家的机关术你了解得怎么样了?”皇甫靖又为元恒重新添满酒。
闻言,少年端酒杯的手蓦地僵住,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恢复神色,淡淡说道:“快了,急不得。”
“那就好。”皇甫靖仔细品着酒香,还不忘同元恒说道:“上次你让我制的袖针,我让人打出来了几支,一会你带着。
那东西对铁的要求太高,最好的玄铁砸下来,也打不出来一根,不知道你要这东西干什么!就你那功夫,很少有人能把你逼到使用暗器的份上吧?!”
皇甫靖对元恒很有信心。
“不瞒你说,最近我一直做暗中偷袭的行当。”元恒嘴角轻扯,摇头笑道。
虽不体面,但碍不着他甘之如饴。
……
客栈房间里,段樾昏昏沉沉的醒了过来,身上麻热热的,她有点不太舒服。
她用手背贴了一下额头,有点发烫,倒也不至于高热的地步。
她缓了一会,清醒后便下床用水洗了洗脸,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
外面日头还没落下,天边的云已经涌起了黄色,段樾把窗户打开,接着就去了元恒的房间。
她敲了两下没人应,同时门也没插,她便推门进去了。走到床边,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没有一个人在。
元恒去哪了?!
段樾先是在桌子上床上寻找了一番,元恒也没有留下任何书信和字条。
想到邺城的刁兴,邹城的流民贼匪,还有盟城不知敌友的人,段樾的心一下就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