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文看着满桌子的肠子肚子实在是提不起胃口,只好再叫了几个素菜。看着钱一吃的满嘴流油,脑门发亮,很是无语。
“吃,吃,兄弟,别客气,不够咱再叫!”钱一很热情的招呼着章文,看上去好像是钱一在请客。
“我说,钱一!这玩意又不贵,你没事自己来吃一顿,喝上二两,花不了几个钱,干嘛非要到我身上蹭一顿?”章文很不解的问道。
“唉!你是不知道啊!我吃自己的就没胃口,非要人家不情不愿的请我吃,我才吃的带劲,有感觉,心里舒坦。你说我这是不是职业病啊?”钱一很无奈的说道。
“哼!我看是病的不轻!”章文听得气不打一处来。
“唉!我也知道这职业病不轻啊!可是想想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也就随他去了,反正掏钱的又不是我!”钱一抽空又喝了杯酒,一脸的占了便宜的满足相。
“额!是啊,真正受伤害的是我!行了,吃的也过瘾了,该说正事了吧?”章文发现这家伙比自己无耻的多,只好把话题转向正题,省得被他气死。
“哦,对了,说正事。大胡二胡兄弟俩是你们的客户吧?说说这两人的情况。”钱一这会倒是很认真的,连筷子也放下来了,只端了杯酒慢慢的浅酌着。
“嗯,是胖子的客户,不过我倒是知道这两个人,因为他们的发家史有点特殊。”章文自己手里没什么客户,去澳门都是给胖子帮忙,章文想了想接着说道:
“这兄弟俩好像叫胡安工,胡安农。不是这附近的人,是西渡镇的人。也是胖子手里的有限的大客户之一。胖子一直挺看中这两个客户。
这两兄弟也有些传奇色彩,本来是他们村里开了个养鸡场,前几年闹鸡瘟,赔了不少钱,后来又是禽流感,反正是没太平过。欠了一屁股债。但是他们运气还算好,赶上了拆迁,哥俩一人分到了三套房子,他们俩一人留了一套,剩下的四套房子全卖了,还掉了外债,还剩下了一百来万,兄弟俩就带着一百万去澳门赌了把。当时他们镇上的打码仔都知道这兄弟俩欠了一屁股债,都不愿意带他们去。结果他们找到了胖子这里,胖子开始也是小心翼翼的,他们有多少钱放给他们多少码。
但是,这俩兄弟的运气相当的好,连着去了两趟就把一百万变成三百万了。此后,去一次赢一次,短短的一年时间,赢了一千多万。现在是胖子手里的优质客户。兄弟俩赢钱之后又开了一个服装加工厂。据说还是不赚钱,但是已经无所谓了。他们现在就是要个身份,说起来好歹是个老板。
最近半年,这兄弟俩买房买车,在他们镇上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了。现在他们基本上是一个月去一次澳门,还都是错开周末的时间。所以每次去澳门,胖子得专门安排时间陪着。这兄弟俩对胖子也是很信任,时不时的请胖子到他们镇上玩一天。关系处的好着呢!怎么?这俩人有什么问题吗?”
章文一口气把自己知道的都说给了钱一,然后拿起酒杯也喝了一口。
“我还不能确定,但是上个月他们睹球输了五百万,而且是把手里的房子卖掉了才还上的,这一年他们吃喝嫖赌,又是买车,又是给小孩上贵族学校,估计应该没多少钱了。所以我提醒你们要当心点,他们很可能会到赌场来下重注。最好是放弃掉这两个客户吧!”钱一缓缓地说道。
“输五百万?没听胖子提起过呀?”章文闻听吃了一惊。
“他们睹球没有在胖子那里下紸,而是在另外的打码仔那里下的注,而且也不是我们手下的打码仔。换句话说,他们在别的赌场也在赌。这是最麻烦的事,我一时半会查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别的赌场是赢钱还是输钱?所以我建议你们最好先别给他们放码了。”钱一皱着眉说道。
“那哪行?胖子手里就那么几个大客户,你让他放弃了,他肯定不肯的。再说九哥的赌场也不见得把客户往外推吧,现在大家不都在抢客户吗?”章文对胖子还是很了解的,这货马上就要把第一套的房贷还清了,已经在计划年底把第二套房子也买回来呢。
“嗯,那你们自己多留心点吧。尽量少放款,把风险降到最低。别把自己也赔到里面去。我也只能言尽于此了。毕竟我也只是感觉可能有问题。”钱一叹了口气说道。
“靠!你倒是给个准信啊!你不是精通神相之术吗?算一卦不就行了?”章文也很担心胖子那里出问题,忍不住叫道。
“呵呵!你还真是傻的可爱。我的相术一般事后比较准。”钱一又恢复了一脸的无赖相。
“日,又是蒙人的啊?……老板,买单!不吃了。”章文恼羞成怒的叫道。
“哎!一共是一百八十二元。”老板很积极的跑了过来。弯着腰等着收钱。
章文浑身上下摸了半天,然后忽然醒悟了似得看着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