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秉军正在和一个男人喝酒。
看样子两人都喝多了,说话不太利索。
贝斯溟微抬目光,劳秉军对面的是个瘦子。
瘦子和劳秉军碰杯:“今年劳老师讲师评上有望啊,提前恭喜恭喜。”
“唉,说实话,走到这一步,我这心里真是过意不去,我也不想这样啊。”劳秉军唉声叹气。
“能理解,不过有这在手,更稳妥。”
“话虽然这么说,可我良心上,唉。”他又闷头喝了一口。
“老弟啊,不能妇人之仁,这都什么世道,谁不为自己想想,就照我说啊,他同意了你也不能把这些都给他,万一以后还用得着呢?”
劳秉军吃了一惊:“做人哪能这样?”
“怎么不能?”瘦子的声音放低,“你看季焰那样,今年就算讲师评不上了,明年还不是一帆风顺?以后评高职的时候,你不是更难?”
贝斯溟眼睫微垂,勾了勾嘴角,原来还真是和季焰有关。
“以后就再讲以后吧。”
“对了,这次你有把握吗?”瘦子故意问。
“怎么没把握?”劳秉军经他一激,登时脸红,压低着声音嚷,“我和他说的时候,他好像无所谓,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心虚了。你看看,我拍的多着呢。不过也不是我说,季焰是太嚣张了点,你说你和一个学生掰扯不清,也不注意点,被哪个有心人发现,都不是小事啊。”
贝斯溟微微抬头,手机光亮的屏幕上,季焰和他的合影,不是特别清楚,但一看就是两个男人很亲密。
呵……还真行,他刹那暴怒起来,却只抿紧嘴唇,冷冷看着。
“他就是看着一副清高样儿,谁知道还是基佬,呸,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这人都这样了,会不会根本不管那个学生的死活?”瘦子更气愤的样子。
贝斯溟火气上涌,手握成拳,紧咬牙齿忍住,一动不动。
“这你都别说了,我有把握得很。我当时和他谈判,说他老师可能当不了,季焰根本没啥反应,明显就是无所谓,可才一提那个学生,你都不知道,季焰的脸一下都白了。他自认为表情控制得天衣无缝,可细节上一下就泄露了。我猜啊,那个学生才是季焰的软肋。如果说事情曝光,他失去职位他大概不在乎,你看他平常也不热衷交际,就是那些校级优秀,我听说都是原来咱们学院退休的张教授夫妇给私下提点过,要不然这些评不上,他根本没资格申请讲师。”
他这一番长篇大论,瘦子频频点头:“这么一说,这个季焰还真是心机深,还以为他不争,没想到在别的地方下了功夫。幸好你抓住了这个把柄,不过这么一说心机深,他不会出尔反尔吧?别到时他反咬,你沾了一身腥。”
劳秉军打了个酒嗝:“应该不会有,其实对于他来讲又没什么难的,不就是今年不申请讲师吗?明年他申请肯定没问题的。他真的很优秀。”说到这里,他又皱起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