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感激而萌生的爱意,说来虽然俗了些。但也极在情理之中。
见江樱点头,冬珠又继续讲道:“我不是没想过和他一起留在风国……可我的身份不允许,我是西陵唯一的公主,肩上背负的东西太多猛婿。”
江樱又是点头。
“你说的这些道理我都懂……”江樱捋了捋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实而有些杂乱的思绪。总算抽出了一条主线来,问道:“可你今日找我过来。应当不只是要同我说这些吧?”
若真想对她说,也不必等到今日了。
见她总在‘不该清醒’的时候分外清醒,冬珠分外气馁地问道:“我说了这么多……难道你就不觉得倍受触动吗?’
触动?
见江樱的表情有一瞬间的茫然,冬珠耐着性子补充道:“我对你哥的感情如此真挚坚定——你听完就什么感触都没有吗?”
江樱“哦”了一声。
“你……就这个反应?”冬珠觉得失望极了。
“我的鱼汤还在锅里熬着。你若是没其它的事情,我就先走了。”江樱说罢作势就要起身。
她哪里看不出冬珠饶了这么大一圈,定是有事情要让她帮忙。
可再这样绕下去。得绕到什么时候?
“诶!”冬珠连忙倾身一把按住她的肩膀,阻止她站起来。直言道:“我承认、我承认我找你过来是有事情要拜托你——你先别着急,听我说完啊。”
她之所以做这么多铺垫,还不是担心江樱会不答应吗?
“你直说好了。”江樱微微叹了口气。
她又不是不明情理之人,什么忙能帮,什么忙不能帮,还是分得清的。
至于冬珠对她哥哥的感情,说句实话,她纵然知道了实情,却也并不觉得这会是让她无条件帮忙的缘由。
因为感情向来都是两个人的事情。
“我说还不行么……”冬珠也跟着她叹了口气,握着江樱肩膀的双手动了动,眼神又恢复了最初的殷切:“你也先别觉着为难,我并非是想让你劝阿烈回西陵,我纵然喜欢他……却也没有自私到这种地步。”
毕竟江樱不是别人,她与兄长分别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找着了,却让她帮着‘往外推’,这事换做谁怕也做不到。
“我没觉着为难,你先说了,我再决定要不要帮。”江樱坦然道。
“我就是想让你帮我试探试探阿烈……”
“试探?”
“嗯。若他当真对我无意,我自然也没有执意勉强的道理,也好甘心回西陵去。若他……若他对我并非全然无意,那……我想你应当也不愿他因此抱憾终身吧?”
好啊,拿这个来‘威胁’她。
“如何?”见江樱不语,只直直地看着自己,冬珠心中有些没底。
谁晓得这不按出牌的小姑娘会不会丢给她一句‘他抱憾与否与我何干’,亦或是‘我压根儿听不懂你在讲什么’,然后逃之夭夭。
她不止一次见识过,这可是个什么话都说得出来的小姑娘……
更重要的是,不管试探的结果如何,于她而言,都没有半分好处器道成仙最新章节。
更确切的来说,甚至是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这些江樱自然也想得到。
对上冬珠恳切的目光,她在心底长叹了一声。
而后问道:“我倘若不答应你,你是不是就不让我去看我的鱼汤了?”
“啊……?”冬珠反倒傻了一下,后忙将她的肩膀按的更重了些,点头道:“对!答不答应?”
“那看来我只有答应你了……”
“真的!”
冬珠蓦地一把抱住江樱,感动的一塌糊涂,险些要喜极而泣,只恨不能以身相许。
什么是好闺蜜?
这就是!
……
江樱自冬珠那里回来之后,便直奔了小厨房。
好在有阿菊在一旁照看着,鱼汤并未熬过头。
炉子里的炭火刚好烧尽,江樱没有再添新的,只将汤锅继续坐在上面,权当暂时保温。
这才开始着手做麻辣水煮鱼。
处理干净的草鱼早已切成片放入大碗中用料酒葱蒜姜等入味品腌制好,江樱拿筷子拌了拌,觉得差不多了,才又放两勺淀粉,并磕上一个生鸡蛋,留下蛋黄,只将蛋清甩进去。
抓匀过后,才让阿菊帮着热锅上油。
心里却还在想着要如何措辞‘试探’江浪。
其实,方才冬珠拉住她不让走,是给她出了许多方法的。
譬如买通一伙匪徒将她绑走,以性命来威胁江浪,试探他是否在乎她。
再譬如再买通一伙更恶劣些的匪徒,假装毁了她的清白,以此来试探江浪是否愿意做‘接盘侠’……
江樱听得三观尽毁,狗血淋头,见她还要继续说下去,连忙加以了制止,并一脸真切地告诫她这些方法并不可取。
提议俱被否定的冬珠,气馁之余,便顺水推舟的将‘试探之法’的制定任务抛给了江樱。
一副你行你上的架势。
为了避免哥哥被卷入这些莫名其妙的试探中,江樱只得接下了这个大任。
而相对冬珠给出的那些办法而言,江樱想出的方法便显得极其平常且平庸了。
她不打算用什么绕弯子的‘陷阱’,一来费时费力,二来则是觉得在欺骗的基础之上,不管试探的结果如何,都有些不纯粹的成分在其中,容易让江浪这个当事人觉得不被尊重。
所以,她的方法是——与江浪促膝长谈一场。
但究竟是直截了当,还是旁敲侧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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