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吼一声,眼不观怒掌既出强行逼退剑离后,即刻回身冲向空中接住正在下坠的风流君。
“风流小子!风流小子”看着满身染血的风流君,眼不观一扫平时的市井猪哥像,心急如焚的叫唤着。
然而风流君却是一脸欣慰的看着天空含笑着对眼不观道:“呵呵呵,终于……成功了!咳咳!咳咳咳!”咳着艳红的鲜血且越咳越凶,被染红的面具下的面容不知是痛是喜。
当眼不观顺着风流君的目光转头向天看去,却见空中的剑气此刻尽已消散于无。
“这……!”剑气的无端消散,眼不观满是诧异,方才只顾去接重伤的风流君的他,此刻全然不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就在这时,已是重伤的风流君突然一把抓住眼不观的袖子道:“快!快去支援殊不见,绝对咳咳咳!……绝对不能让剑辛那老狐狸逃了,快去!咳咳咳!”
看着说一段话就猛咳鲜血的风流君,眼不观摇摇头道:“那边还有聋子他呢!你别说话了,你现在伤势很重,我带你回城中疗伤。”言罢也不给风流君说话的机会,便抱着重伤的风流君冲入城中。
但是当眼不观刚跑入城内他突然停住了步伐,因为他突然想起城内唯一的名医圣手茗草主人已经离开了,现在普通的大夫定然是救不了如此重伤的风流君,可是这城中到底还能有谁能救风流君呢?眼不观越想越是心急,越想越是焦虑,他看看东看看西,发现这城中有点实力的人都已不在了,城主已死,夏家家主夏文炜也已战死,茗草主人就更不用说了,现在人都不知道在哪,就算知道都已经离开这么久了,现在再去追也已经来不及了,想到这眼不观只能无奈怒声大吼:“啊!!!”
这时,重伤且逐渐有些开始陷入昏迷的风流君被眼不观这一吼,硬生生的回了回神,他看着停步的眼不观,心中瞬间明白了眼不观为何焦虑,随即用尽全身所有的力气开口道:“往…城中…东北…留…香阁!”
“留香阁?”
咋问此地名眼不观愣了一愣,因为只要对妖花四季城有点了解的人都知道留香阁是什么地方,那里向来是对外人不开放的,因为传言此地藏书万千,更有妖花四季城这几百年间收集来的各式各样的武功秘籍以及奇珍异宝,但是却没听说过此地还有名医。
但是时间紧迫,眼不观也管不得那么多,只想着那里说不定收藏着什么奇珍良药,能救风流君一命,随后连忙便抱着风流君朝留香阁狂奔而去。
……
在城外同样发现空中剑气消失的还有剑离,看到剑气突然消失剑离内心涌起一阵的悲痛。
而也就在剑离失神刹那,耳不闻抓住机会已是厉掌趁机攻至,一击直接拍在剑离背上命门所在。
“噗!”
殷红的鲜血,染红了眼前视线,也模糊了眼前一切,因为剑离知道,剑气的消失代表着什么。
“辛老,辛老啊!”持剑拄地,剑离痛声悲吼,但已经重伤的他也已是江湖末路,别说救人就连逃生都是机会渺茫!
“哈啊!”暮然剑离长啸一声,从地上豁然站起,也不顾身上伤势,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就往剑辛的那个方向杀去。
只听他口中呐呐的不断说着:“辛老等我!辛老等我!”不知挨了几刀不知受了几剑,剑离浑然未知,一身带血的他心中只坚定着一个信念,那就是杀回去!
“啊~!剑影随行!”
长声怒啸,随即剑招出,快似电似风更似鬼魅,剑离一路拼杀,一路血肉飘飞,尸骨铺道,霎时间竟无人可挡。
“嗯~?”一声低吟,耳不闻似被剑离的气魄所感,出手之间竟显一丝犹豫!
……
另一方面,地定风停,方圆百丈不见生机,狭长的沟壑,是方才剑辛所斩出,沟壑之中,一人身穿白甲,白槊横天,满头鲜血染红面庞和衣甲,颤抖身躯代表他已是气空力竭,暮然长槊当啷落地,殊不见仰天倒下。
“当啷!!”
同一时间一柄黑白长剑也应声落地,剑辛盯视着从自己右胸贯穿而出的剑风,随即一声怒啸。
“喝啊!”
啸声惊天动地,生生震退背后刺剑之人,此人正是,空谷兰漪宣明涛!!
“好!好啊!不论是速度还是剑法都可谓是当世绝艳,玉松岩真是藏的住,老朽佩服!咳哇!”
话说完,一口逆血从剑辛的口中咳出,洒在掉落在地上的蒙昧皓光之上。
“咳哇!”同样的一口鲜血喷出,为宣明涛早已染红的白衣再填一抹鲜红,宣明涛连退数步,长剑拄地以此支撑着自己摇摇欲坠的身躯随后对着剑辛说道:“剑辛,你枭雄末路了!”
剑辛闻言缓缓转身看向满身浴血的宣明涛突然放声大笑:“哈哈哈哈!”
纵使身受重伤,纵使枭雄末路,但剑辛的笑声中依旧苍劲有力,震动四野。
剑辛看着不断晃动的宣明涛道:“今日老朽就算死,也要妖花四季城付出代价!”
就在剑辛话音刚落之刻,突然之间宣明涛身后突然火光照天,一阵的马蹄声轰鸣震耳!
“这是?”满声疑惑,剑辛不由定睛朝那火光之处看去,只见一队人,骑着骏马身穿黑甲,举着海棠旗帜正向他这奔驰而来,赫然正是王青痕的南部军。
“王青痕?”震惊之际,剑辛连退数步接着不解自语道:“怎会如此,怎会如此之快,就算王青痕背叛,那守在杏花岭的品剑阁呢?剑倾城怎会败的如此之快?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声声震惊,声声不信,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剑辛不断自问,不断回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是王青痕的背叛吗?不!这他早已算到。是自己排布出错,不!就算王青痕识破了自己在竹林所设伏兵但自己还留有后手。那还有什么?品剑阁怎会败的如此之快?怎会?
暮然,他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今生最痛恨的人,是他抢走了自己今生苦心经营的一切,是他逼迫自己不得不走向这条阴暗之路,是他欺骗了所有人,却还未自己高功颂德!他就是……!
“史云天!”
竭嘶底里的怒吼,竟使得大地龟裂,剑辛双拳紧握,全身气腾功走散发出狂暴的气浪,竟又将宣明涛逼退数米。
狂暴的气浪过后,一切再度恢复平静,剑辛终究还是气空力尽了,他看着自己那双满是老茧与皱纹的双手呐呐道:“原来都是骗局!原来都是骗局!玉松岩!史云天!你们够狠,一个牺牲自己,一个牺牲儿子,老朽败的心服,心服啊!哈哈哈哈!”苍凉笑声,涵盖太多太多,一生经营,为了就是等待一个机会,到头来还是被欺骗被利用,剑辛无语,终究机关算进,还是漏算太多,从他重新踏足这个武林的那一刻,或许就已落入今日死局。
剑辛感受着身边缓缓流过的微风,虽然远处杀伐声依旧响彻天地,但那似乎已经与他毫无关系,输了!输了!一切都输了,此刻的剑辛斗志全无,已然开始静待此生终结的那一刻。
远处!剑离手中的剑也原来越显沉重,身下的步伐也越来越显缓慢。就在剑离即将杀出重围之刻,忽然在他的身前出现两人,这两人一个人手持云头大砍刀,一个银枪拄地眼露利芒,此二人便是当日前往玉心花苑擒拿玉舒月的殊不见手下那两名裨将,谢语狂刀以及断花银浪。
不多言,二人立即刀枪齐出,直击向这边杀来的剑离,换做平时这二人定然难以拦住剑离,但现在的剑离早已今非昔比,体力早已到达极限,杀到现在全凭心中那股坚定的信念。
刚一照面,剑离侧身避开谢语狂刀的云头大砍刀,但随后自己的左边的大腿便已被断花银浪的长枪刺穿。
一时间,鲜血不断从剑离的腿上奔涌流出,脚步一崴,噗通一声,重重的摔在地上。
这一摔,剑离只感自己头昏眼花,早已疲惫不堪的身躯,再加上从之前开始战斗至今失血过多的他,再也抽不出一丝力气让自己再度站起。
“辛老,恩师啊!!”满身鲜血与泥泞,忍止盖不住剑离一腔忠心赤胆,现在的他只能透过别人的胯下,才能模糊的看见远处的那个枯朽身影,既然站不起来,那就爬过去,就算是死也要和自己的师傅死在一起。
然而,不管剑离如何用力,却怎么也无法让身子一动哪怕一步,手上的皮早已磨破,血肉和泥土混在一起,刺骨的疼痛直透人心,哪怕是在一旁观看的谢雨狂刀与断花银浪也不由对剑离心生敬佩。
过来一会,谢语狂刀等人似乎终于不忍再看剑离如此挣扎,低着头道:“兄弟,老谢我敬你是条汉子,就让我亲自送你上路,希望你下辈子别再踏足这江湖了。”
就在谢雨狂刀举刀刹那,突然远处林中狂风呼啸,一只铁环从林中呼呼飞出,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片刻间便击打在谢语狂刀的大刀之上,并将云头大刀从谢语狂刀手中击飞。
断花银浪见此立刻朝着林中喊道:“何人?”
……
远处,就在剑辛万念俱灰之刻,突然周遭大地燃气熊熊的绿色火焰,而且火焰蔓延速度极快,立刻便点燃了方圆大地,并且阻断了南部军的前路。
“嗯?”疑惑一声,宣明涛环视周遭的绿焰,那火焰说是像火却又不会烧毁万物,焰心之中跳动的更是鬼魅。
宣明涛见此不由大惊道:“这是,焠妖焱?”
就在宣明涛话音刚落,突然一道似地狱中爬出的恶鬼发出嘶哑声音响起道:“没想道!今天居然有这么多人认识焠妖焱,那你们可知此妖焱中蕴藏的恨吗?”一声恨字响起,焠妖焱燃烧更为剧烈,如同燃着烈焰的魔鬼似要吞噬天地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