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之雨
——若人
南方的雨,在辞海里是能够找到贴切的古语形容的,“不来则已,一来大作”,“不来则已”是说她脾气温和的一面,但也不温和,倒像极了悍妇的威猛,那个热量一定算得上天下数一数二的,爆棚也绝对没问题。
悍妇说来便令人色变,惹不起她的你最好识时务,避而远之,避得越远越好。她不只让你变脸,你的浑身上下都将收到她的火辣辣的吻,不变怎么行呢?
然而,“一来大作”说的是她的暴烈,风声雨声摧毁声常常是相伴而来的。风,是台风,本地人或久居的人是这么说的,力量很惊人,质量不好的雨伞劝你别白白拱手送出去了,你只须看看路边的小榕树死翘翘的模样便能使你再次三思而后行。
雨声,大抵要按类别分为两种,一种是哑巴雨,顾名思义,无声无息的雨。哑巴雨通常是从室内窗口透过玻璃看见的,或者是飘飘扬扬的牛毛细雨。虽也是飘飘扬扬的秋毫之雨,她却没有美感可言,质感更不用多说,那是她可望不可及的梦幻的美。前几日,窗外飘着雨,说大也不很大,我站在屋子里听着钢琴曲《雨的印记》,安静的雨景却对不上唯美旋律的音符,这使我感到失望。
第二种是滂沱大雨,南国的大雨不比北方的雨,她势不可挡,没得半点商量的余地,跟高坐在法庭上的威严法官颇为相似,绝不允许任何人鄙视法律的严肃性。在这样的雨的面前,我哪敢在太岁头上动土,不得不学学温顺羔羊的品性,也温顺一次,因为在此之前我是不乐于打伞的,雨里来雨里去的早成习惯。
南国之雨有别于其他地方的雨,正如江南的女子不同于北方的女子,汉语的女子不同于苗族的女子一般,手心里眼睛里的那个味是很不一样的。一个人总要淋过大大小小、不同地方、风格各异的雨才能做到真正的风雨无阻。而今,我正在昂首挺胸,享受着南国的暴雨,它定会教给我些什么东西,我都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