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世界性和民族性的关系
——若人
就文学世界性和民族性的关系,本不必赘言,千言万语也说不清。至于它俩的关系,用马克思的思维来说,那就是辩证统一的关系,不过,这辩证统一的关系听起来实在不很舒服,实在牵强得很。既然如此,那我就姑且随便说一说,说的当然是我自己的看法,正所谓一千个读者中就有一千个哈姆雷特,文学世界性和民族性的关系也不例外,它有一千种关系,甚至更多,因为文学就是人学,离开人类世界的方方面面,哪还谈什么文学。
那么,文学的民族性就乖乖地站出来了。所谓文学的民族性,简而言之,就是一个民族创造的文字学的总称,要么体现了那个民族的精神状态以及社会生活风貌,要么不曾体现,或者说体现得不是很淋漓尽致,也可以说是体现得不纯粹。
文学的民族性体现得不纯粹的原因大概有二,一是外来文学的掺杂和入侵,本国的作家搞不清何为外来文化、何为本土文化,以至于失去了本国的民族性;二是作家的功底不敢令人恭维,缺乏深邃的思想和见解,这一点可以旁征德国汉学家顾彬教授的话来佐证,他说中国作家除了外语不行之外还有一个了不起的缺点,那就是讲起故事来没完没了,一泻千里,十头牛也很难拉回来,小说家们把故事讲得起伏跌宕、引人入胜,但是却忽略了对故事背后的东西的挖掘,毕竟好故事不等同于优秀小说。
文学的民族性是具有地域性的,比如说某地用方言传唱的山歌具有地域性,我们也可以说它具有民族性。但是,很显然,它不具有文学的世界性,因为一个在中国生活已久的非洲小伙都不知道那个地方的山歌,尽管他竖起耳朵聚精会神地听刘三姐唱山歌,还是听得一塌糊涂,只好哭着回家去了,因为刘三姐的山歌没有流传到非洲去,非洲人不知道、听不懂再正常不过了。黑格尔在曾经的某一天说过这样的话:“真正不朽的艺术作品当然是一切时代和一切民族所共赏的。”黑格尔所说的大概就是文学艺术的世界性。
文学和其他艺术形式一样,不仅具有民族性,最好还具有世界性。然而,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呢?梁山伯遇到朱丽叶之前,我敢说他俩什么关系都没有,甚至不知道对方的存在。直到那一天人约黄昏后,梁山伯才恍然大悟,这世界上除了神州大地上居住着一个祝英台之外,在遥远的大不列颠也有一个祝英台,真是相见恨晚,一气之下,梁山伯投入梁山泊驾龟西去。
如此说来,文学的民族性和世界性本没有什么三姑六婆的血缘关系。不过,梁山伯遇到朱丽叶后,文学的民族性和世界性就产生关系了。要是,梁山伯也会说一句“Iloveyou”,或者朱丽叶能张开红唇凑近梁山伯的耳畔说一句“浮世万千,吾爱有三,日月与卿;日为朝,月为暮,卿为朝朝暮暮。”那么,文学的民族性和世界性一定会发生某种微妙的关系,说不定还能合二为一,创造出一个崭新的混血儿来哩!
文学的民族性必然要走向文学的世界性,也只有走向世界的文学才经得起大浪淘沙和日月风雪的考验,唯独世界性的文学才能生生不息、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去。以上拙言,便是我对文学世界性和民族性的关系的看法,浅薄之词,纯属个人拙见,如有不对之处,望君自行补充,古语有之曰:“生有涯而知也无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