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伊茉一愣,轻抚额头,皱眉轻叹一声,说道“这么多人我弄不走,你们谁去我的医楼叫来几个人?”
闻言,若秋上前一步,低声说道“我去吧。”
看了其一眼,伊茉点了点头,将位置告知,随后若秋将小火唤来骑上便再次奔出巷道。
将衣衫穿齐,伊茉此时再次问道“你的未婚妻没有劝你吗?”
闻言,张荒抬头看了其一眼,温和一笑,说道“这种事情上我想她是不会劝我的,朋友被欺负谁都会窝火,而且我也根本没听过劝,她也是知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关系的?”
“从幻老那听说的,而且你两个有事没事都在一起,你们的关系简直一目了然,不过啊,张荒,你听好,她既然不劝你,那她肯定也做好了和你一起承受的准备,你刚刚说你从来不听劝,能看出你的未婚妻一直尊重你的选择,如果……嗯,我的话,说明白了吗?”伊茉皱着眉头,话至一半却突然停顿没有说的太明确。
闻言,张荒却是身躯一震,回想起之前被追杀时若秋以身躯挡在自己身前欲要为自己挡下攻击的一幕,隐约,张荒想到了伊茉没有明说的话。
苦笑一声点了点头,张荒低声说道“如果我赴险她也会跟来,如果我赴死,她……应该不会吧。”
张荒的话语中有些犹豫,但想到若秋的性格张荒心底却已经知道了答案。
微微一笑,伊茉抬手轻轻拍了拍张荒的肩膀,说道“很好,不要让她太担心。”
再次回到南羽等人身旁,将双方一一介绍,打过招呼后伊茉坐到南翎身旁,柔声说道“你就是张荒朋友的妹妹,那你旁边的是你哥哥吧,能告诉我怎么回事吗?”
点了点头,南翎将事情原委讲述一遍,随后,伊茉抬头看向南羽,称赞道“你做的很好,但也要注意保护自己。”
南羽尴尬的点了点头,半晌,若秋骑着小火再次回来,而其身后则跟着众多身穿黑衣的学生。
见状,众人一愣,而一旁的伊茉却轻笑道“你们应该知道学府里所有工作都有学生从事吧,他们就是在我那里工作的学生。”
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当那些前来之人靠近,伊茉便指挥着他们开始治疗那些被张荒打伤之人。
那些学生在伊茉的指挥下动作利落,仅是片刻便将所有人伤势处理,渐渐的,晕厥之人清醒过来,一人搀扶一人此地所有人便浩浩荡荡的在伊茉引领下走出巷道。
张荒与若秋走在人群末尾,小火在后跟随,二人并肩而行都没有言语,沉默中,张荒伸出手轻轻牵上若秋的手腕,柔声说道“若秋,我是不是一直让你很担心?”
回头看了张荒一眼,若秋缓缓点头,见状,张荒苦涩一笑,压低声音,温和说道“对不起啊。”
闻言,若秋眼眸泛起光亮,看着张荒不禁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同样低声说道“那就不要让我再担心了。”
点了点头,张荒犹豫着张了张嘴但最后没有说出一句话便闭口不言,回以若秋的仅有一个温柔的笑容。
二人声音虽说不大但也足矣让众人听闻,但却都心照不宣的选择了无视。
沉默半晌,张荒再次说道“若秋,你还记得我说的话吧?现在我希望你站在我身后,我想以此换来以后我站在你身后时的心安理得。”
点了点头,若秋轻声说道“我记得。”
微微一笑,张荒低语“那不要再担心,在你能挡在我身前时我不会有事,到时候,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回家,我会介绍我的家人给你认识。”
点了点头,若秋神色不禁有些黯然,点了点头,说道“好啊。”
见其神色,张荒微微一笑便不再言语,而是紧了紧握住其手腕的掌指。
许久,当众人来到一栋二层建筑前,这里离伊茉的住处并不远环境同样幽静。
众人跟随一抹进入其中,张荒打量周围,一层面积极大,其中有许多排列整齐的独立隔间,而现在众人所在之地周围有许多摆满药瓶紧贴墙壁的柜子。
在伊茉指挥下那些学生将伤者扶进一个个隔间中在那些药柜中取走一些瓶罐便各自为伤者治疗。
伊茉将张荒和南羽等人安排在此地摆放的沙发上亲自取来绷带和药液便为众人疗伤。
半晌,将众人的伤势处理完,张荒也再次缠上了一身绷带,并被伊茉严肃要求在伤势彻底愈合前不可再打斗。
与众人告别,张荒和若秋骑在小火身上便回到自己的住处。
二人回到房屋中,张荒将手上的血污清洗走入客厅张荒便直接瘫倒在沙发之中,若秋则倒上两杯热水坐到了张荒身旁。
沉默中,张荒忽然问道“若秋,如果啊,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死了,你会好好活下去的对吧?”
闻言,若秋回头看了其一眼,沉声说道“也许会吧。”
张荒一愣,苦笑一声,说道“对不起,我说了傻话,我可不会死,我还想回家,还想再看到你,我可不会死。”
轻笑一声,若秋身躯缓缓软到,依靠在张荒肩头,低声说道“是啊,你不能死,你绝对不能死,你是我的神灵,没有我的允许你绝对绝对不能死,再多看看我,再多想想我,我等你带我回家。”
仰头望着天花板,张荒抬起手臂犹豫着缓缓将手掌抚上其头顶轻轻抚摸,若秋将脸颊紧贴在张荒胸膛,抬手轻轻环绕上张荒的脖颈,任由张荒轻抚,娇小的身躯却在轻轻颤抖。
沉默中,若秋的啜泣声渐渐响起,在客厅中回荡,张荒也不禁皱起眉头露出悲愁之色。
无声的安慰着,若秋双手紧紧攥着张荒的衣衫努力想要压制,但啜泣声却越来越大渐渐变成哭泣。
“为什么。”哭泣中,若秋忽然低语。
张荒抬起头,看着伏在自己胸前的若秋没有言语。
“为什么,为什么要让我失去家人,为什么要让我一无所有,为什么要让我承受这些,你明明是我的神灵,当初为什么不愿意成为我的神灵,为什么在我的家人被杀死时没人去救他们,为什么你不能去救他们,为什我不能去救他们,告诉我啊,为什么!”若秋声音渐渐变大,最后化作嘶吼。
“为什么我要变成孤身一人,为什么当时我没有陪在他们身边和他们一起抛弃这个世界,为什么我还要活着。”死死抓着张荒的衣衫甚至已经掐入了张荒的皮肉,但此时张荒面容却渐渐温柔,停止轻抚展开手臂将若秋的身躯轻轻搂住。
片刻,若秋哭声平复稍许,说道“你和我在一起就是为了回家吗,作为我神灵你为我战斗,拼命保护我只是为了能回家吗,对不起啊,当初把你召唤来这个世界被迫成为我的神灵,被迫为我报仇。”
张荒没有言语,搂着若秋沉默无声。
片刻,张荒低声说道“是这样啊,那在你不需要我时我只求你能送我回家,我们可以不再见面,这样,你痛苦会少一些吗?”
闻言,若秋身躯猛然一颤,搂紧张荒,呜咽道“不要,我要你一直和我在一起,除了你我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不能替代你,只有你是一直在陪着我的了,只有你了,求你不要再和我家人一样离开我了。”
搂紧若秋的身躯轻轻摇晃,学着记忆中小时被安慰时大人的模样无声安抚着,渐渐的,若秋哭声停歇,但仍伏在张荒胸前不愿抬头。
之后数日,若秋一直粘在张荒身边,仅有夜晚入眠时二人才会分离,张荒温柔尽显努力安抚着若秋被揭起的伤痛。
老者站在学府中央一座辽阔无顶的圆形建筑的顶端,看着东方双目眯起低声自语道“神魂的波动又平和了一些。”
而渐渐的,一则关于张荒的传闻却在新生中传开,一个称号却让所闻之人均是嗤之以鼻,只有之前直接与张荒面对的人均对这个称谓抱有敬畏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