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柳峰主,脸上布满浓霜。
不仅是被人夜闯天香峰,还被人如此戏弄,她岂能不怒。
“柳峰主,弟子愚溽...一时头脑发热...求你饶命...”
木侗望了高座上的柳峰主一眼,连忙弯腰伏地,不住磕头。
“哼!”
柳峰主怒哼一声,脸上露出杀气,道:“看来平静太久,有人已经忘记了天香峰的规矩!”
她的态度已经说明一切,木侗今天难逃一死。
“柳峰主,弟子还有些话要和木侗师弟聊聊。”
眼看柳峰主身上的气势越发凝重,杀气也越发强盛,随时都有出手的可能,欧阳圣连忙叫住她。
“说!”
柳峰主面无表情,但是眉毛上挑,似乎有些不满。
不过,欧阳圣笑脸依旧,把柳峰主的表情无视掉,能拦住柳峰主出手就可以了,接下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木侗师弟,我相信你是有苦衷的。”
欧阳圣再次面对木侗,淳淳善诱,开始实行他的计划。
“欧阳师兄?”
木侗抬头望向欧阳圣,不知道欧阳圣要说什么。
“木侗师弟,你我无冤无仇,想必无缘无故就这样害我,想必是有人指使你的,说吧,是谁?”
欧阳圣才不相信这个木侗会莫名奇妙陷害自己,定是背后有人。
所以他要趁着这个机会,把此人揪出来,以示效尤。
“欧阳师兄,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木侗被柳峰主宣布死亡之后,脸上已是一片死灰,听到欧阳圣的话,他只是两眼空洞的看着欧阳圣。
“木侗师弟,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啊,只要你把幕后之人道出,柳峰主肯定会对你手下留情的。”
欧阳圣一脸怪蜀黍模样,好似拿糖在诱骗小萝莉。
“欧阳师兄,你说真的?”
一听还有生的希望,木侗脸上又恢复一丝血色,四肢趴在地上,快速爬到欧阳圣身前,两眼激动巴巴看着欧阳圣。
“木侗师弟,我们都是被人害的,这是同病相怜啊,你觉得我会骗你吗?”
欧阳圣一脸严肃,反问一句,显得义正言直,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深信不疑。
“同病相怜...对,欧阳师兄,我说,我什么都说。”
欧阳圣的每句话都是深深入耳,如同催化剂,很快就打破了木侗的心里防线。
“欧阳圣,木侗已经承认是他做的,你还要逼他说出莫须有的背后之人,这是想借此陷害别的弟子吧。”
眼看木侗意动,即将出口之际,突然一旁不远的广深突然爆喝出声。
他脸上带着愤怒,好像对欧阳圣的作为十分不耻。
不过,他的目光不经意间还扫过木侗,眼底露出深然之意。
木侗刚好抬头,看到广深的目光,不由身子一颤,又低下头。
“广深师弟,你激动什么,身正不怕影子歪,不是你做的,木侗师弟也不会找你的。”
欧阳圣冷笑一声,广深和木侗的小动作虽然不起眼,但是他时刻在看着两人,这一幕自然尽收眼底,心底的猜测更加肯定几分。
“木侗师弟,不用理他,你只管对着柳峰主和雷长老的面,大胆说出事实,他们会为你做主的。”
欧阳圣继续开口,不过他的脸上依旧带着温暖,继续好言对着木侗。
“欧阳师兄...没人...”
木侗头也不敢抬,只是断断续续,犹豫的答着。
“木侗师弟,你可要想好了,即使你不说,柳峰主和雷长老也有办法知道此事的。”
眼看木侗又退缩,欧阳圣脸上露出阴沉之色,冷笑一声。
“...”
木侗直接不说话,趴在地上,好似死猪。
“雷长老,听说你有一门绝技,可以搜魂夺魄。”
既然木侗已经摆明了态度,欧阳圣也不在客气,直接望向雷长老,笑问道。
“没错,老夫一手抽魂针,可以从人脑中,抽出此人三天内的记忆。”
雷长老脸上露出傲气,一口确认。随即,他又有些惋惜道:“不过,此法后遗症甚大,除了被施法者灵智泯灭,连我也要修养半年,不得再出手。”
这种功法虽然变态,但是后遗症也是不小,双方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所以,一般雷长老是不会轻易施展此法的,他刚才所说,就摆明了,今天他不想用抽魂针。
“雷兄,你只管出手,老夫赔你一枚定魂丹,以及一枚凝魂丹!”
雷长老的态度明显,大家都看出来了,但是有人就开口了,硬要雷长老出手。
说话的正是丹神谷谷主张山,他自然知道吃力不讨好的事,谁也不愿意做。
只要筹码足够,母猪也能上树,更何况是人,他相信自己的条件,绝对能让雷长老心动。
“张谷主,此话当真?”
果然,张山话音一落,雷长老就就忍不住坐直身体,望向张山,两手紧紧攥着扶手。
定魂丹能养魂,凝魂丹能长魂。
两者都是不世的宝物,这丹药不仅炼制困难,配药也是罕见。乃是他们这类级别的强者趋之若鹜的丹药,平常有价无市。
整个紫鹤天宗,敢这样大方的,怕是只有张山了,但是料想他身上也没有几颗。
“雷长老,你这是在质疑我吗?”
张山脸色一沉,面露不善。
“好,一言为定!”
雷长老没有理会张山的不爽,他爽就可以了。
没有过多犹豫,雷长老直接从座位上起身,踏着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向木侗。
踏踏踏...!
空气里一片宁静,只有雷长老那一步步勾人魂魄的脚步声。
木侗早已偷偷侧头看着这一切,眼看着雷长老不断靠近,他的身子也在加速的哆嗦。
就在雷长老离他一步不到的时候,木侗终于坚持不住,慌忙抬起头,露出惊恐之色,嘴上更是不住哽咽着。
“雷长老,我说!我说,不要抽我的魂...是广深师兄...是广深!”
木侗已经被吓得语无伦次,但是他口中道出的那个名字,却是清晰的传入每个人的耳朵里。
“木侗你这是何意,我和你无冤无仇,你竟敢如此冤枉于我。”
听到木侗嘴里喊出自己的名字,广深的脸色变得青白交接,嘴上更是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