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中人的一席话,可真是石破天惊啊,戈果字字听的清楚,但他绝不敢相信的。要相信自己肚子里能容纳一条河,或者是一个湖泊,那还不如让他去相信‘宰相肚子里能撑船’呢,因为后面这个事情是写在课本里的。
因此,戈果并没有像耳中人说的那么做,耳中人则开始在旁边不停地催促着,“再晚的话,真的就来不及了,真的就来不及了!”他简直就像是个催命鬼似的。
这样持续了好一阵子,戈果还是禁不住张开了嘴巴,他那时候想着豁出去了,就赌一把吧,这在他自己看来也都是个奇怪的想法,但他还是试着张开了嘴巴,但刚一张口,水就猛烈地向他喉咙里灌溉,这种感觉从来没有,他惊恐至极,又连忙闭上看嘴巴。
“怎么回事,怎么了,怎么又闭上嘴巴了呢?”耳中人又喊道。
但戈果这个时候已经不信任他了,他现在就算是被水淹死,也不会信这个连面都没见上的耳中人了,他当时是这么想的。
他这样想着,也就不再开始挣扎了,完全放弃了求生的欲望,只想就这么慢慢地离开这个世界,那是一种由内心而发的绝望,他脑海中一时千转百回,出现了种种熟悉的面孔,其中有自己的亲人,还有学校的同学,有小邻居萌萌,更有那些矮人世界里的精灵,各种各样的精灵,高山精灵、火精灵、树精灵、水精灵……
水精灵?他脑海中闪现过水精灵的那一刻,脑子猛然变得清醒无比,仿佛自己在那一刹那被什么抽动了一般,他整个身体也在那一刻也在慢慢地发生着变化:他整个人竟然像是一条鱼儿一样,突然在水中游动了起来,而且在游泳了几下,竟然一下子钻出了水面,然后,他整个人稳稳地竖立在肆虐的洪水中,不管洪水变幻着什么姿势,他始终都把自己上半身露出在外面,只要自己下半身浸泡在水中。
他睁开了眼睛,看着被洪水裹挟的人们,看着正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的刑水,他慢慢地闭上了眼睛,仿若一个天神一样泰然自若。
在他闭上眼睛的那刻,他感受到自己身体里有几股巨大的洪波在冲撞着,冲撞在身体的各大筋脉中,他自己也感觉到一种从所未有的舒坦来,在这个时候,他仿佛是看到了什么,然后就睁开了眼睛,奇迹就在这这个时候发生了——洪水突然间静止在空中,就像是一个漂浮在空中的游泳池一样。
那些被裹挟的人们,发现水已经停下来了,纷纷地浮出了水面,当他们发现自己和水一起漂浮在空中的时候,都惊呆了。
少年戈果在众人瞩目中,他慢慢地向地面上降落下去,那些围绕在他周围的水也都慢慢的向地面降落而去,像是被他所控制一样。
“怎么?你……你竟然……竟然会控制水了?”耳中人显然也是看到了这一幕,他被惊的几乎都说不出话来。他的话刚说完,整个洪水就被戈果静止在地面上,众人纷纷冲出静止的洪水,寻找着没有水的地面。
戈果神情冷酷地站立在静止的水中,他目视着前方的刑水,慢慢地说道:“想不到吧,我现在竟然不怕你的水了?现在我就把它们还给你!”
话落,水动。刑天惊恐地向后倒退着,洪水扑向了他。然后,意外再次发生了!
洪水快要冲撞向刑水的时候,前方突然出现了一面土墙来,这面土墙是从地面上猛然间垒起来的,像是一个早就布置好了的屏障一样。
更为重要的是,这面土墙更是会移动,它就是长了眼睛似的,在地面上移动着,准确无误地狙击了冲过来的洪水。
洪水碰撞到墙壁上的时候,就不能前进了,但并没有被撞回来,而是继续和墙壁在抗衡的,似乎是要凭借自己强大的力量要把墙壁推翻似的。
但这个神奇的土墙,它的强大远远地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它不仅能移动,而且还变换出了一条通道来,一条差不多有那门大小的通道,通道的另一头正是刑水守护的大门。
洪水是肆虐的,是无孔不入的,它看到了这条通道,顿时就涌了进去。
戈果在河水的另一头,冷酷地看着涌入进去的洪水涌动进去,仿佛是在等待什么似的,但越是等待,那洪水却越是消失的迅速,他似乎是明白了什么,开始攥紧了拳头,咬紧牙关,用自己的意念驱动那洪水,想让洪水再返回来。
洪水开始倒流了,从那个黑乎乎的通道迅速地倒流回来,但那个通道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坍塌了下来,把洪水一分为二,刚才涌进去洪水再也没有踪影,而留在现场的只要少的可怜的水流,这让戈果大吃一惊。
他这个时候,才突然明白,原来泥土是可以吃水的,但为时已晚,那坍塌的泥土像小山一样向他撞过来。
眼看着土山越来越近,他心头只有一个念想:“土精灵?土精灵?”那种在他记忆中熟悉的身影,不断地在他脑海中国闪现着,尤其是在这个越发关键的时刻。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见到那些没有生命体的物体开始会动,而且还衍生出了许多的精灵来,他就知道这个世界上大凡是有物质存在的东西,它们都是有灵气的。
那些精灵就是在一定条件下,被灵气所催动而成的,只要想办法感受它的灵气,并且与它合二为一,就可以轻易的去掌控它。
“土山来了,你还在发什么楞啊?”耳中人大喊了起来。
“来就来吧。”戈果喃喃自语着,他一动不动,那土山瞬间就把他掩埋了起来,一切化为了沉寂。
现场寂静极了,大家看着那座坍塌下来的土山目瞪口呆,几乎都不敢相信戈果被掩埋了起来。
空气在凝滞,一切似乎都在静止。
刑土终于从大门前迈出了一步,他把自己的斧子放在了地面上,得以地看着自己的杰作,然后伸着手指头,勾引着什么,那座土山就缓缓地升起来,从空中向他移动过去,而散落在地面上的泥土,也都纷纷地重新凝结在一起,一同朝着他靠拢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