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天校场,最前一座石筑擂台。由十名武技老师把关,台上分放十块巨石,旁边陈列着一个插满各类剑型的武器架。
十名老师剑技各有千秋,几乎囊括了所有剑系。诸如重剑系、大剑系,长剑系、双剑系,短剑系、轻剑系等等。
报名者可挑选趁手兵刃,施展全力轰击巨石。施加了‘土系·加重岩’的巨石,即使运用斗气,也不必担心损毁。各中章法,自有jing于此道的老师考校评判。
我望着前面一如长蛇的队伍,估摸着轮到我也得后晌午,索xing迷离自修,且随人群移动。
七月流火,烈ri当头,偏偏没有一点风。可怜暴晒在校场的千人,如置身蒸笼,个个汗流浃背、重衣浸湿。
报考剑士一类职业的,大多是些来碰运气的佣兵或闲散剑手,长幼皆有,但无一例外,一水儿的男子,空气中满是酸臭的汗味儿,熏得我频频蹙眉。
不大一会儿,耐不住炎热的大汉们开始脱衣,这一举动,引得众人纷纷效仿。一个个上身剥得jing光,搞得我倒成了异类。
远远有几个女剑士红着脸,低头便走。一众爷们起哄大笑,还顺带揩油。西达伦尴尬地看着我,脸红中发紫、热汗淋淋,也不知热得,还是臊得。
他还套着皮甲,与我一道接受上百道或讥笑或异样的目光。摸进怀里,掏出一个皮包,胡乱在略干的地方蹭了蹭,递给我:“这里面装的是浸过熏香的绢帕,你……你要实在觉得难闻,就覆在鼻子上,兴许会好过些。”
我默默接过,毫不犹豫地取出粉帕盖在脸上。刹时,口哨吹得满地响,几百道火热戏谑的目光,同打在我身。
我又羞又恼,咬着唇,默不作声,懒得理你们!
“哎,我说,还真是个妞哎!”一个与我相临队伍的人说。
“废话!你刚才没闻到吗?那么香,真他吗有女人味儿!”挨着他的人说。
“嘿!就是不知道长的咋样!要不你去看看?”
“去你的!你咋不去呢!”
“我?我哪有你老兄长得帅!?老子让你个泡妞的机会还不乐意,真没劲!”
“去你吗的!少在这儿卖乖!你不就想借老子的手看看吗?有贼心没贼胆儿!”
“哎!你看你这人!让我怎么说你!就你有种行吧?有种你去啊!”
“我要去了怎么着吧?再怎么怂,老子也比你强!认识你十几年了,我还不了解你?”
“嗬!不怎么着!你要真敢去,我就敢请你喝酒!”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
“对!我说的!”
“那我可真去了啊?”
“啊,去吧去吧!”
“要上好的卖酒!”
“行行行!罗嗦什么的!快去啊!”
大汉拧了拧脖子,晃膀子向我走来。西达伦气得浑身直颤,yu发作,被我轻手拦住。有神力运作,一身清凉的我,正想热热身呢!
大汉愈走愈近,周围的人口哨吹得更响,大汉像受得鼓励,咧开满口黄牙,伸手就抓向我。
我正相机而动,突地一只手,先我一步掐住大汉的左腕,很白皙的一只手,修长纤细,却很有力。
“不行呢,怎能这般卤莽的对待淑女呢?”充满磁xing的男音飘来。大汉恶狠狠瞪着眼,抽手抽不回,向前也不能前,脸顿时憋成酱紫。
“小子!松手!”大汉咆哮一声,引得一众人围观。
“呵呵……”男子懒散的笑笑,手扎得更紧,“道歉!”
此言一出,哄闹的场面一瞬寂静下来,又一下嘘声顿起。我转身,但见男子一袭旅者黑袍,白净脸,高颧骨,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微翘的嘴角在笑,三分惫赖,三分不羁,三分洒脱。
我心头狂震,下意识握向玄yin剑柄。男子自始至终都瞅着我,未看大汉一眼。见我回头,凤目微微睁开:“初次见面,美女!容在下自我介绍,安格艾尔·彼德……”
…………